松江辰山植物园的西北角,有个做植物研究的“小桃源”―――中国科学院上海植物逆境生物学研究中心,这个中心是朱健康教授5年前回国创建的。
走进朱健康的办公室,一眼看到他的白发比5年前多了不少。2010年,43岁的他当选美国科学院院士,2011年10月就入选中央首批“千人计划”顶尖人才,回到上海领衔逆境中心。他所从事的植物逆境生物学,通俗地说,就是研究如何让植物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中,仍然茁壮成长,这对我国乃至世界粮食安全,都具有重要意义。
“逆境生存”是一门深如海洋的学问
如果让植物不怕天气忽冷忽热,不惧病虫害,也耐得了旱涝和盐碱,如果小麦、水稻、玉米等主要粮食作物,都不再“娇气”,那就可以有更多地方可以用来生产粮食。逆境生物学就是要做这个事情。
朱健康说,大量施用的化肥、农药,流入沟河、渗入地下水,污染水源,再导致鸟类、昆虫的死亡,对生态环境影响很大,研究植物抗逆性,有助于发展高产量、低能耗,对环境友好的绿色农业。
然而,要了解植物在逆境中的生存,却是一门深如海洋的学问:植物中的基因网络系统是如何感应环境变化、病虫害,并产生响应的?除了基因调控,还有哪些生命分子参与其中……
朱健康说,表面看起来,这个中心的工作只与农业有关,但实际上在基础研究中所获得的成果,不少可以解决生命科学与生物医药中的难题。
比如,植物抗逆基因的“开关方式”―――甲基化和去甲基化的研究,就对制药很有用,而这正是中心的研究强项之一。
忽略“标签”,做可以成为经典的工作
“我们愿意做开创性、引领性的科研。”朱健康觉得,国家给逆境中心投入了巨大经费支持,不能只为发几篇好看的论文,“我希望中心可以做更多关注重要科学问题的研究,做可以成为经典的漂亮工作。”
据统计,朱健康的团队迄今已在《自然》 《科学》 《细胞》 (俗称CNS) 等世界高水平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近300篇论文,他也是世界植物科学领域发表文章引用率最高的科学家之一。不过,他早年一些非常经典的工作,大多并没发表在CNS上。所以,抛开所有外在评判所贴上的“标签”,诸如影响因子、人才计划、获取项目和荣誉,在逆境中心就只讲科研的好坏。
在这里,每一个初创实验室的年轻课题组长,都可以获得稳定的科研经费支持,不必为申请经费而耗费大量精力。而且,只要工作进展好,也不用为在年度考核交论文而发愁。如果科研水平不够好,即使拿到了“青千”“优青”,照样很难过关。
来自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何跃辉教授一直专研于植物逆境对开花的调控。这是个竞争非常激烈的领域,有一次他与一位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做出了类似的工作,虽然发表时间稍晚于那位院士,也未发表在CNS期刊上,但工作更加深入、漂亮,朱健康依旧给了他很高的评价。(文汇报记者 许琦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