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右)为湖北大学学子赠书并为他们签名。通讯员罗欣怡 摄
李修文散文集《山河袈裟》作品研讨会昨日在湖北大学举行。25岁进入武汉市文联,成为当时全国最年轻的专业作家;40岁当选武汉作协主席,成为武汉作协史上最年轻的主席,出道早成名早的李修文完成这部散文集却用了漫长的10年。文学界和评论界认为,李修文的这部散文集捍卫了纯正的汉语传统,激发、复活了汉语之美,而在李修文看来,曾以写作小说度日的自己未曾料到“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黑暗扑面而来,终使我陷入漫长的迟疑和停滞”,这本书更重要的意义是“让我又重新成为了一个作家”。
书写“人民”:我从来就是他们
2002年,不到三十岁的李修文先后推出小说《滴泪痣》和《捆绑上天堂》,在国内文坛一鸣惊人。此后,他除了出版过一部小说集,没有新作问世。李修文说:“我的写作一定是要描摹自己亲身遭遇的世界的。当生活遭际和时代变化很快时,我开始不相信我所描述的对象了。当时的状态是:我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写什么,但写不出来。”因为心中始终有一个关于文学写作的标准在那儿,所以很多时候,李修文都是写了撕,撕了再写,写废了不少作品。
但事实上,从2006年开始,李修文的文字以让人无法忽视的姿态出现在各大报刊上,《每次醒来,你都不在》《枪挑紫金冠》《青见甘见》《羞于说话之时》《长安陌上无穷树》等散文既柔情万端又入骨切肤,提示着李修文与他的写作在当代文坛从来不曾缺席。
正是这些被读者广为传播的篇章,加上一些首次发表的散文,构成了李修文的《山河袈裟》。李修文说,它们大都手写于十年来奔忙的途中,比如山林与小镇、片场,小旅馆与长途火车;写作对象则包括了每天半夜里偷偷溜出病房看月亮的病危的孩子、想尽了法子来互相救济的囊中空空的陪护者们、因为被开除而在地铁里咽下了痛哭的房产经纪、在机床与搭讪之间不知何从期盼远方的打工妹等这些普通人。
李修文在序言里说,写下这些文字是源于对“人民”的崇拜:“在许多时候,他们也是失败,是穷愁病苦,我曾以为我不是他们,但实际上,我从来就是他们。”李修文说:“是的,人民,我一边写作,一边在寻找和赞美这个久违的词。就是这个词,让我重新做人,长出了新的筋骨和关节。”
写作“野心”:
对文字的敬畏和洁癖
“人民”之外,让李修文顶礼膜拜的另一座神衹,是美,汉语之美。“他对文字的讲究,可能在这个不敬畏文字的年代,有些太过异类,他文字中所传递的‘汉语的韵律之美’在目前的写作界几乎是罕见的。”湖南文艺出版社副社长、《山河袈裟》责编陈新文在昨日研讨会上介绍,李修文此书的统筹出版前后耗时4年,确是以工匠之心来对待文学创作,“《山河袈裟》是一部值得人认真珍视的好书。”
李修文自己也毫不避讳在汉语写作上是有野心的,这种“野心”大抵是对文字的一种敬畏和洁癖,“每一个词语必须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每一个句子必须浑然天成,读者读起来要有节奏感和韵律。”
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吴义勤昨日评论:“李修文的文字保持着他一向对汉语把握、挖掘的能力,干净,有重量。”
《南方文坛》杂志主编、文学评论家、散文家张燕玲称,在此书中李修文是“以修文来修身”,她说道:“这本散文集写出了落迫者的绝处逢生,展现了人性的尊严,是‘失败里的微光’。”
文学批评家张莉则称《山河袈裟》是“写给茫茫人世的情书,写给万事红尘的信件。”
只有李修文知道:“十年了,通过写下它们,我总算彻底坐实了自己的命运:唯有写作,既是困顿里的正信,也是游方时的袈裟。”记者鲁艳红 马梦娅 通讯员魏来 罗欣怡 徐锦禾
(编辑 毛丽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