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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九旬夏淑琴老人坐地铁祭奠亲人 “我等他们一句道歉等了81年”

时间:2018-12-11

中国江苏网讯 “我等他们一句道歉等了81年,还会等下去。”12月10日,南京的气温低至3℃,天空飘着细密的小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深灰色建筑在雨中显得格外宁静、清冷。昨天是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家属祭告活动第四场,已经89岁高龄的幸存者夏淑琴在孙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来到现场,和幸存者路洪才、佘文彬及其家人为在那场屠杀中逝去的亲人祭祀,为他们在“哭墙”上的名字再加上一道深深的墨迹。

记者 刘娟

夏淑琴老人在活动现场。

夏淑琴:我会一直等着他们来道歉

已近90高龄的夏淑琴老人,既是死难同胞家属,又是大屠杀幸存者,她的腿脚已经不太灵便,走路需要孙女搀扶。她住在百水桥,要爬上一段路坡才能坐上地铁,今年她爬坡的时候觉得腿已经有点吃不消,但她依旧准时来到家祭现场,给亲人献花、上香,拿着毛笔,用特殊的墨汁为她的父亲、母亲、外祖父、外祖母、妹妹、两个姐姐的名字描新,她颤巍巍地向亲人跪拜,说:“今年我还能来给你们磕头,明年能不能来,就不敢讲了。”

“一年一年来,我看着幸存者越来越少,心里很难受,本来不想来了,但我还是勇敢地来了,我希望日本能够承认南京大屠杀,我还在等他们的道歉”。夏淑琴一家13口,在那场屠杀中,有7位亲人被无情地杀害,房东一家四口也全部被杀。日军在夏淑琴的身上刺了三刀,三道伤疤81年也没有长好。“我每年都来祭祀,这是对死去的人的尊重,给活着的人温暖和热情,我要把故事讲给大家听”。

就在4天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照片墙又熄了三盏灯,王秀英、赵金华、陈广顺三位幸存者辞世,如今登记在册已不足百人,今年已经有20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去世。

路洪才:回忆那场灾难 悲痛不已

南京沦陷后,路洪才的母亲已近临产,藏身在地窖里。日本兵用机枪向洞里扫射,又往洞里投掷手榴弹,母亲路夏氏、妹妹路小毛、外祖父夏老三、外祖母夏赵氏、二舅夏瑞、三舅夏端和母亲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6口人7条生命全部遇害。

“我们一家6口人7条生命全部被日本人残杀,太惨了!”回忆起81年前的那场灾难,路洪才老人悲痛得不能自已。祭祀仪式上,路洪才老人为死去的7位亲人名字一一描新,他说:“我家7口人被杀,尸首都没找到,在这里能够年年来祭祀,寄托我的哀思,记住这段历史。”

据悉,除了死难家属亲自描新,对“哭墙”上其他1万多名死难者名字的“描新”工作由来自南京审计大学、南京金陵科技学院和南航金城学院等大学的大学生志愿者们完成,他们要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培训,先熟悉死难者名录,确保遇难同胞名字的笔画正确,尝试了很多配方制作防水的特殊墨汁,确保墨色历久弥新,“墙上的这些,不仅是遇难同胞的名字,更是对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们希望走近历史,用自己的手让历史更加清晰。告诉人们,和平是需要维护的,让我们一起携手维护和平。”大学生志愿者说得十分动情。

今年“哭墙”上新增26名遇难者

每年公祭前夕,纪念馆都会把一年来收集、核实的新增遇难者名单镌刻在名单墙上。今年,纪念馆将收集到的26位遇难者姓名刻在“哭墙”上。

佘文彬老人的父亲佘培庚就是今年新增的一个名字,佘培庚1937年秋天被日军抓去做壮丁,一个多月也没有回来,一直到同样被抓走的邻居逃回家里,佘文彬和家人才知道,父亲由于在为日军干活时,扛木头扛不动,被日军残忍地抛入江水中淹死。7岁丧父的佘文彬对于父亲的印象只有一张肖像,他一直妥善地保存着,昨日家祭时,他带着那张肖像来到“哭墙”前,为父亲鞠躬献花,敬上一炷香。

“过去我们一直都是在家里默默祭祀,现在我们将他的名字刻在这里,让父亲有个归宿和纪念,我要告诉后代,我的父亲是如何被杀害的,把这段历史世世代代传下去。”

新城小学北校区的40名南京晨报小记者,戴着白花,冒着冷雨,参与了这场家祭仪式。孩子们听老人们说起那些悲惨的故事,泪水和雨水一起打湿了面庞,四(1)班的于矜雯作代表发言:“我们是幸福的,更是幸运的。”“逝者如斯夫,南京大屠杀一晃已经过去81年,时光虽逝,历史的烙印却深深刻在中华儿女的心中,永远难以忘记历史留给我们血的教训!”“惟有举国不怠,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我们中华民族才能长盛不衰,实现伟大的中国梦!”

志愿者们为“哭墙”上死难者名字“描新”。新华报业视觉中心记者 万程鹏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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