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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度·聚焦昆明文庙1】风雨700年 一座文庙与一个城市的融合

时间:2017-08-14

图为昆明文庙

云南网记者 邓建华 武铭芳

在老昆明中心,有一片规模不小的古建筑群,这就是文庙。

 
 

从元代赛典赤主政云南建起第一座文庙起,至今已有700余年的历史。历史更迭,沧海桑田,昆明文庙曾经兴盛繁茂,也曾历经战乱而衰颓。今年7月,昆明文庙恢复性修建项目一期工程进入最后收尾阶段。一座文庙与一个城市正在重新寻找融合,不仅包含了情感,也包含了我们对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文化的理解、觉悟和对城市文明的找寻。

 

建儒学高地

历代王朝都把修庙祀孔作为国家大事来办,到了明、清时期,每一州、府、县治所在都有孔庙或文庙。其数量之多、规制之高,建筑技术与艺术之精美,在中国古代建筑类型中,都非常突出,它是中国古代文化遗产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赛典赤来云南首先建起了文庙。他到云南一看,云南这里的老百姓好斗,好讼,经常到官府去打官司,他认为传播儒家的仁爱、礼仪这些能够提高当地的文化水平,所以他就首先修了文庙。”昆明地方史研究学者风之末端说,赛典赤一上任便在昆明五华山的东边建了昆明也是云南的第一所文庙,供奉孔子牌位。文庙修起来,除了祭祀孔子,更多的是吸收云南当地的子弟来上学,来接受这种儒家的传统教育。

“庙修起来,一方面是祭祀孔子,更多的是吸收云南当地的子弟来上学,来接受这种儒家的传统教育。”风之末端认为,现在来看赛典赤修建文庙,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政治家,可见其胸怀之博大,当时众人认为云南蛮荒,封建统治者也多用一种鄙视的眼光来看云南人,但是赛典赤不这样认为,他招收的子弟里面,有大量的云南少数民族学生。

风之末端说,野史有载,赛典赤当时在五华山修了云南第一座文庙后,还把文庙临街的围墙修成了房子,变成了铺面,交给儒学的管理者。每年这些铺面都用来招租,收来的租金就用来养儒学,给这些学生补贴,实现了创收、办学的良性循环,“所以元代的文庙培养出来的学生有才的多,比如《滇池赋》的作者王升就是个白族。”

而“文风稍清”后,则有这样的文字描述,据《赛平章德政碑》载:“至元甲戌(十一年)下车莅政,中庆、大理两路设提举,建文庙,收置儒籍,使南方之人,举知风化”。

开一代儒风

2017年7月,昆明,人民中路,几个老人在唱戏,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修缮中的文庙显得冷清寂寞。

自此,建庙置官,倡导儒学之风渐盛。张立道是元初总管,在《元史.张立道传》中就提到:“先是云南未知尊孔子祀王逸少为先师。立道首建孔子庙,置学舍,土人子弟以学。择蜀士之贤者,迎以为子弟师”。

云南各地设文庙置儒官之后,可谓道德教化,开一代儒风。据史料记载,到了元代大德年间,李京《云南志略》中就这样记述:“其仪秀者颇能书,有晋人笔意,蛮文(即白文)日‘保和中(当唐长庆、太和、开成年间)遣张志成学书于唐’,故云南尊王羲之,不知尊孔、孟。我朝收附后,分置省府,诏所在立文庙,资自以为汉佛”。

一座城与一座庙的文化色彩

文庙在昆明地方史研究学者风之末端和詹霖的记忆里,不仅是一座宣传儒学的地方,到了近代特别解放后,这里成了昆明这座城市的文化地标。

风之末端说,1933年,当时的昆明市政府决定把空闲的文庙作为一个传播文化的地方利用起来,运用文庙这里原有的设施,兴办起了图书室,让大家到那里去阅读图书,甚至办了职业介绍所。“很有意思的是当时我们圆通山动物园还没有建立起来,因为文庙那个地方来的人比较多,所以后来就在文庙里修了一个大铁笼子,里边放上几只狗熊,当时在城市里见不到狗熊,还有一些畸形的动物,比如说像三条腿的马,放在里面供大家参观”。风之末端说,文庙在那个时候又热闹起来了,大家到这里来学习知识看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还放了当时很时尚的东西,比如说哈哈镜,“到文庙去照哈哈镜,也是民国年间昆明人的一大乐事,这样的盛况一直持续到1941年”。

 

2015年1月呈贡文庙正在进行建筑彩绘施工。记者 张成 摄

在近现代,随着社会的向前发展,昆明的文庙又糅进了新兴的文明内容。新旧思想交织在一起,使得文庙更加充满了浓郁的,具有昆明色彩的生活、市井和文化的味道。

詹霖说,民国时,对大多数老昆明人来说,要直接从书本里了解古典文学中的精彩内容,是很不容易的,听评书便是直接而痛快的事了。《封神榜》、《水浒传》、《三国演义》和《说唐》,各种评书轮番着说。而去了解这些古典文学魅力之所在的地方就是昆明的文庙内的空阔之地。

“说书人语调抑扬顿挫,表情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情节叙述,惟妙惟肖的人物对话,声音洪亮得使整个茶馆有‘瓮瓮’声,惊堂木则拍得‘啪啪’作响。再看那些听书人,有的手拄腮墩儿,听得津津有味;有的人半张着嘴,被评书中的故事打动得不能自已;还有的人更是到了入迷上瘾的程度,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他一会儿长吁短叹,潸然泪下,一会儿又喝声叫‘好’!猛拍巴掌。说他如痴如醉,忘乎所以,一点也不夸张。”詹霖在书中描述了老辈子人跟他讲的文庙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故事。

听书正听到精彩处,当那说书人把惊堂木猛地一敲,“啪”的一声,接着来了一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于是,全场一片嘘声,有的埋怨说书人太卖关子,有点故弄玄虚;有的则恨时间过得太快,听书不能尽兴。反正说客天天台上讲,听者天天来喝茶,评书一天没有断,故事一直讲下去。老昆明人记住了评书中的精彩片段,记住了有名的说书人:陈玉鑫、雷震北、杨志远和刘俊杰,当然他们还记住了当年的一副对联:

文庙当然也给老昆明人提供了别的一些文化场所。詹霖说,当年的文庙就像今天的翠湖,在这里面,有了游艺天地,吹拉弹唱的民间艺人尽情显露着自己娴熟的技能,走江湖的草台班子变幻着神奇的魔术,演着刺激的马戏。在这里面,有了昆华民众教育馆,于是娃娃们有了欢快的乐园,大人能阅览到新潮的书报杂志。在这里面,还有了动物园。

在这里面,也有陈列室,早先展出过本省出土的先秦青铜器,西汉“五铢钱”,南明永历帝的玉玺,晚清使用过的大铁炮,中法战争中缴获的法国军装和洋枪洋炮。后来,又展出过自然科学的动物标本,近现代工业的汽车和轮船模型。1935年,还搞了一次大型的国货展览会,那才叫做盛况空前,轰动全城呢。不少老昆明人赶来参观和购买,从此,也打开了昆明人使用国货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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