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社运团体被绿营背叛 成为政治摆布的工具
台湾《联合报》26日发表社论说,台湾劳工团体和青年学生周末的“反劳基法修恶大游行”,一路冲突不断,群众屡驱不散,并与警方多次发生冲突,甚至传出律师控诉被捕及“丢包”事件。示威群众一句“不甘心”,诉说的不只是“修法”反覆之恶,更是遭到背叛之怨。这场行动,一方面反映台湾劳工团体无力回天的挣扎,另一方面也隐隐看出台湾社会运动和民进党分道扬镳的线索。
社论中指出,这次“反劳基法修法”大游行,由一百多个工会团体发起,原本声称要号召万人上街;但依警方估计,实际仅有五千多人参加。其中,还有不少是自发前来声援的学生和一般民众。由此可见,不论是劳工团体的动员能力不足,或是“反修恶”的号召力不够,都无法激出广大劳工上街行动。也因此,游行甫结束,民进党“立委”立刻对这场示威迎头痛击,耀武扬威地宣称“修法不变”。一向把民进党当“盟友”的劳工团体,这次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治力显威,自己却无力回天。
然而,这次抗议最受瞩目之处,却不在游行活动的主场,而在场外的狂飙。尤其,主办单位在下午六点宣布活动“解散”之后,一些激情群众仍然不肯散去,继续在街头流窜、突击,甚至占据街道,阻止车辆通行。后来台北市长柯文哲下令,警方才分批将示威者隔离、管束、驱散,甚至带到郊区“丢包”;直至深夜,才将活动现场“清理”完毕。这批群众以大学生、研究生及社运青年为主,他们明显缺乏组织与指挥,却表现出更强烈的不满,不满劳团“把上街当上工”的运作。这些具有“绿色抗体”的愤青,极可能成为下一代社运的新元素,为“只反国民党、不反民进党”的台湾社运带来质变。
社论中又指出,台湾社运团体“反蓝不反绿”,有其历史因素。早年在国民党一党独大的态势下,不同的反对运动往往因应形势与民进党结盟,以扩大自身的活动能量,久而久之便形成盟友关系。然而,在民进党首次执政后,这样的关系立刻面临考验;许多社运团体监督台当局的能量迅即弱化,甚至几沦为民进党的“附随组织”。也因此,陈水扁执政时,民进党仍发起不少街头游行,社运团体只能跟随在后,完全失去了主体性。马英九时代,社运团体再度“复活”,战得有声有色,却忘了要“自我转型”;而今蔡英文一执政,不少社运团体又重新面对了自己色厉内荏及一面倒的窘境。
这次“反修恶”大游行,正是一面照妖镜。表面上,劳团声嘶力竭反对,甚至连工运出身的台北市劳动局长赖香伶都上街表态;实质上,许多工会只是做做样子,并非具有抗争决心。最后,只剩下一些经太阳花洗礼的学生,还残留着“公民不服从”的愤怒,在街头作最后的奋斗。值得玩味的是,有台湾清华大学研究生在网络上慨叹,三年前一起参加太阳花学运的同志,如今多位同学已进入台当局工作;言下,对这次“反修恶”游行的失败不胜唏嘘。无论如何,如果抗争运动只能在“今日造反,明朝为官”、“今天愤青、明天文青”之间摆荡,社会运动如何维持自己的独立体质?
社论中表示,那些坐在台当局办公室里撰写讲稿的文青,今天究竟如何看待他们还在街头游走的同学和同志,让人感到好奇。那些根本叫不动劳工上街的工会团体,是否意识到自己抗争的对象已经不同而必须调整战略和目标,也同样让人感到好奇。更令人好奇的是,面对当初把自己送进台当局的青年学生和劳工,蔡英文和柯文哲今天却只能以一波波警力和一层层拒马来对付他们,这又是什么感受?
台湾政党已经三度轮替,不论是工运、社运或环运,都应该扬弃“反蓝不反绿”的僵固思维,重新找回自主性;否则,将注定成为政治摆布的工具。事实上,从“功德院”贴纸事件,已看到具有“反绿抗体”的一代在冒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