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克龙以大幅优势打败极右翼候选人勒庞,欧盟和欧元算是躲过了一颗“子弹”,但全球地缘政治风险仍在不断扩大。在西方,反全球化的民粹主义浪潮不会因马克龙获胜而停止,这仍可能导致贸易保护主义、贸易战争和严格的移民限制。如果这种分裂势力占据一席之地,无论有没有马克龙,英国脱欧最终也会导致欧盟“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俄罗斯在波罗的海、巴尔干、乌克兰和叙利亚等地区也仍保持侵略行为;中东地区仍然“乱成一锅粥”,沙特和伊朗之间的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代理战争也“看不到尽头”。而在亚洲,美国和朝鲜也可能引发朝鲜半岛的军事冲突……
然而,尽管地缘政治风险仍存在,全球金融市场却一再达到新高水平,这使人不得不疑惑,是否投资者已经低估了一个或多个冲突引发严重危机的潜力?如果投资者真的感到自满,市场可能给他们带来怎样的“震撼”?
其实,市场忽略了这些地缘政治风险“黑天鹅”有很多解释。首先,即使大部分中东国家都陷入战争,也不会再出现石油供应短缺或禁运等情况,因美国的页岩油革命大大增加了低成本的原油供应。在以前的中东冲突中,如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1979年的伊朗伊斯兰革命和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等,石油供应的冲击导致了全球通货膨胀、股市大幅回调。
其次,投资者从2001年的“911”事件的反应推断出,政策决策者决不会对重大“黑天鹅”袖手旁观。当时政策决策者通过强硬的货币政策和宽松的财政政策支撑经济和金融市场,资产价格下跌后在几天或几周内迅速逆转,受到冲击后的市场也由回调变成充满了买入的机会。
第三,切实经历了资本市场动荡的国家在经济上不足以影响美国或全球金融市场,如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并在2014年入侵乌克兰后,对全球市场影响有限。同样的,即使英国寻求“硬脱欧”,其在全球GDP的占比也只有2%左右,从而限制了对全球市场的影响。
第四,迄今为止,全球已经摆脱了与当今地缘政治危机相关的尾部风险,而大国之间暂时不会爆发直接的军事冲突,欧盟或欧元区也没有面临崩溃;特朗普的激进和民粹主义都有所消退,中国经济也不会遭遇“硬着陆”导致社会政治不稳定。
此外,市场对于黑天鹅事件的定价极为困难,“未知的未知事件”是不存在的,但成本极高,例如,市场无法预测“911”事件,且即使投资者认为重大空袭可能再次发生,也难以预测其发生时间。目前美国与朝鲜之间的对抗极有可能变成黑天鹅事件,但市场却高度忽视了这种可能性。投资者可能会认为,即使发生两国发生军事冲突,政策宽松也将缓解经济危机和对金融市场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市场最终也会充斥着买入机会。
到底,朝鲜半岛局势的升级是否会带来“买跌”机会,还是将标志着大规模市场崩溃的开始?众所周知,市场可以通过统计、估计和测算事件的正态分布对风险进行定价,但是,投资者永远不能克服“奈特不确定性”,即风险是无法被衡量期望值、不能被计算或然率且无法被预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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