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钰坤《暴裂无声》 (上映:4月4日)
【青年导演阵营】
两部青年导演的新作《暴裂无声》和《清水里的刀子》近日均来到广州路演,前者的凛冽和暴力,后者的缓慢和诗意,从不同的视听层面给观众带来心灵冲击。《暴裂无声》是忻钰坤的第二部长片,《清水里的刀子》则是王学博的导演处女作,这两位导演都生于1984年,他们交出的“作业”需观众到影院检验。
拍《心迷宫》前已有剧本雏形
忻钰坤导演的处女作《心迷宫》,在2015年以170万元成本拿下了千万票房,豆瓣评分8.6分,让忻钰坤一炮而红。但实际上,他最想拍的是《暴裂无声》,这部影片的剧本雏形早在拍摄《心迷宫》前就已完成,当时受制于资金成本而被搁浅。《心迷宫》成功后,向忻钰坤伸出的橄榄枝多了,《暴裂无声》的成本也“涨”到了一千多万元,尽管这个数字只是普通商业片的零头。
《暴裂无声》在忻钰坤的家乡内蒙古拍摄,故事发生在2004年,三条线索平行剪辑,直到结尾三个主要人物会面形成交叉。宋洋饰演矿工张保民,因为打架咬断了舌头,从此不再张口说话,得知儿子张磊失踪后,他从矿区回家找儿子。袁文康饰演律师徐文杰,看上去温文尔雅,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温馨的家庭背后,他拿着委托人的赃钱做伪证打官司。姜武饰演煤矿集团董事长昌万年,在外乐善好施,捐资助学,实际上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三个男人,三个阶层,因为失踪的孩子而发生了关联……
忻钰坤在接受采访时说,片中三个主角并没有原型,但他对相似的社会人物进行了不少采访。煤老板昌万年的贪婪,不仅表现在对矿井的巧取豪夺,他在餐桌上的贪婪吃相、爱好打猎,都是性格的生动侧写。宋洋饰演的矿工张保民,要找孩子,但又不说话,只能靠剧烈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有大量动作戏,“最后,他没有找到孩子,有一幕他一个人站在山前,有很强烈的无力感。故事时间设定在初冬,是希望通过枯萎萧瑟的环境来衬托他的情绪”。而律师徐文杰的角色更为复杂,他表面上沉默不语,其实藏了很多秘密……
让观众看片感觉烧脑更烧心
饰演张保民的宋洋曾出演过《师父》《箭士柳白猿》,他在《暴裂无声》中的表演得到了观众的赞赏,拳脚功夫也给人深刻印象。宋洋在现场交流时说:“我从小到大都是城市人,开机前一直在和导演讨论,怎样才能成为张保民。刚开机时,村民来围观,见我就问我是不是演员,这说明我身上还有演员光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后来我和剧组工作人员说,别把我当演员对待,我也和村民打成一片,慢慢地大家在人群里找不着我,这个角色才算塑造成功了。”
《暴裂无声》和《心迷宫》一样,都带有忻钰坤强烈的个人风格,剪辑凌厉,画风冷硬,草蛇灰线的叙事环环相扣,也有不少暴力血腥镜头。导演坦率表示,不建议家长带孩子进影院看这部片。不同于《心迷宫》的烧脑,《暴裂无声》会让观众感觉更加“烧心”。忻钰坤说,他在电影里藏了很多包袱等待观众去挖掘,“《心迷宫》有很多点在影片结束时给观众做了解答,而《暴裂无声》有很多需要观众自行脑补,很多情节到最后都没给观众解释,希望能让大家关注并引发讨论”。
王学博《清水里的刀子》 (上映:4月4日)
想做出欧洲古典绘画感
《清水里的刀子》改编自作家石舒清获鲁迅文学奖的同名小说,王学博执导,知名导演尔冬升、张猛、万玛才旦共同监制。该片在2016年釜山电影节拿下最高奖新浪潮奖。在广州站点映结束后,王学博与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周文萍等嘉宾对谈。
电影《清水里的刀子》的故事发生在宁夏西海固一个偏远的农村,为了在老伴祭日能拿出像样的祭品,老头儿和儿子狠心决定宰掉养了十多年的老牛。接下来的日子里,老人和儿子对牛精心照料,也流露出对牛的不舍和对老伴的思念。祭日前三天,牛开始不吃不喝,当地传说是老牛在饮水中看到了将要宰它的刀子,于是以自我清洁的方式结束生命。老人也因此陷入了对生命和死亡的思考……
2007年,王学博在东北师范大学念书时,同班同学、也是这部电影的策划石彦伟给他推荐了小说《清水里的刀子》,当年还是学生的他拍了同名短片,之后又心生拍摄长片的想法。2009年,王学博到拍摄地生活体验了10个月,几经波折,直到2015年才最终完成电影的拍摄。
王学博说,《清水里的刀子》小说的内核很深刻,如果纯粹按照戏剧性的方式去表现,可能会破坏影片的意境;同时也不想把影片拍得乡土气太重,“想做出欧洲古典绘画的感觉,参考了米勒和怀斯的画,选择43画幅,这个比例更接近画作,更有绘画感”。周文萍认为小说很有韵味,而电影着重表现“清洁”的概念让她很有感触,“不光牛要清洁,老人也在清洁,同时也是对精神和灵魂的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