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万岁》
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的导演邵攀则认为能活着拍纪录片就是挺大的问题,“拍摄资金算是小困难了,活着是最大的困难,当然这仅代表个人的看法。”他认为纪录片现在大都是非盈利状态,拍这么多年纪录片能活下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自行车与旧电钢》目前票房收入为22.3万。而这部片子的拍摄成本有三四十万,基本都是自己掏钱贴的,花了三年时间拍完。
关琇是纪录片电影《喜马拉雅天梯》及《我在故宫修文物》的幕后推手之一。谈及资金构成,关琇认为如今中国纪录片的制作资金流程不算完善健全,找投资确实充满了难度,“我们特别爱纪录片,找到投资确实是挺难的,经常也拍着拍着就没钱了,这时候就不断拉赞助、借点钱来解决。如今让它登上院线不是说预计要有多少回报,主要是看中院线的影响力,希望有更多人能够看到。”
如今纪录片不断登上大银幕,关琇也认为这个类型的影片有着越来越大的影响力。院线是商业机构,如果认为你的观影群体不大排片低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从纪录片导演的角度也希望给到更多的支持,“现在很多三四线城市也有很多喜欢纪录片的观众,所以观众是一直在的。”被问到“靠拍纪录片能挣钱吗”,关琇坦言,“纪录片迷人的地方在于你的题材和记录的历史都处于时代洪流中,对我来说是一个时代的记录,越久就越有价值,也很有必要。”
《大三儿》
4 纪录片究竟有没有人看?
如何解决排片低迷?
精神文化产品日益丰富的当下,国内外优秀的纪录片作品层出不穷的情况下,观众“不买账”依旧成为影市的家常便饭。每当有纪录片的上映都有无数自媒体、影评人不断呼吁关注影片,纪录片一上映伴随着低迷的排片占比也成为业内心知肚明的事情,这个唯票房马首是瞻的电影市场里,纪录电影很难成为爆款,引领大盘观影热潮。
很多业内人士觉得,纪录片并不是没人看,而是商业电影的宣发方式并不适合纪录片,它不可能像商业电影一样有几千万的宣发经费,但影片如果不宣传,观众不知道,商业院线影片上映如此密集很容易被淹没沦为炮灰。从事院线工作多年的院线经理李玉霖表示,目前,中国商业院线的大多数纪录电影还不用奢谈发展,好好解决生存问题更为实际。
国产纪录片制作水平参差不齐,缺乏吸引观众的兴趣点也是原因之一,再加上相较故事影片,纪录电影属于慢热型,很难仅靠前三天的票房判断其后市表现。他提到,目前影城经营成本较高、压力较大,但纪录片观众确实还有待培养,作为主流商业院线来说,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显然比情怀更有说服力。
《藏北秘岭-重返无人区》
目前,大部分国产纪录片在市场上的表现并不是太理想,有的票房收入仅有几百万,甚至几十万元。但在孙红云看来,虽然在当时来看片方没有赚钱,从长远来看实际上赚了不少。因为纪录片和故事片不一样,故事片这一轮在院线放完之后就没了,但纪录片是可以做长线放映的。
比如《我的诗篇》2017年年初上了院线,但在此之前和之后都以点映的形式与观众见面,现在很多城市还有点映,它这个点映的体制已经建起来了。如果说纪录片就走一轮院线的话就很难,在院线基本就是一日游,但它如果做长线放映的话,可以后发力,在几年之后就能回笼资金,这是纪录片和剧情片最大的不同。“就听他们在喊着说赔,其实纪录片赔得很少。回过头来再卖网络,卖电影频道也还行,肯定能收回来成本,这都是可以长线去操作的。”
理想状态下,纪录片的正常循环链应该是走市场、走受众,网络和影院是两个真正的检验途径,靠政府扶持都不是常态,一定是要靠它形成一种良性的链条,在这个形成过程中,一定会有艰难,但它确实在成长。
【大数据】
根据中国传媒大学中国纪录片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纪录片发展报告(2018)》显示,2017年,获得广电总局电影局过审的纪录电影一共有44部,进入院线放映的中外纪录片9部,有79.5%的纪录电影没有进入到院线;纪录电影总票房为2.6亿元。
其次,根据往年的市场来看,纪录片电影每年的票房总量占比整个电影市场都是十分少的。即使是在2016年纪录电影总票房有近7亿的情况下,10部“纯纪录”、非综艺衍生品的纪录片票房总量却只有3150万元,余下的票房皆由《奔跑吧兄弟》等三部综艺纪录片所获。
2018年上院线的纪录片有13部,票房最高的是《厉害了,我的国》4.8亿,13部纪录片总票房为5.69亿。(部分数据来源于猫眼及豆瓣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