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直认为我会继续创作像《甄嬛传》和《如懿传》那样的长篇小说,但其实我在生活里很喜欢写小散文,短篇、中短篇的爱情故事。”近日,流潋紫首部散文小说集《久悦记》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她透露,疫情期间很多人都居家隔离,她想把在这一年里看到的一点一滴的真善美以及周围的生活写下来,所以才有了这一本《久悦记》。
记录日常生活中的小小欢悦
《久悦记》由散文篇和小说篇集结而成。散文篇用极其真诚的笔触和灵动隽永的文字,写出了一个拥有老师、母亲、作家、编剧等多重身份女性的真实状态。书中既写了《新年穿什么》的苦恼,也有回忆里的一颗“糖炒栗子”;既有对亲子关系的反思,也写了她与失眠从对抗到接受、最终达成和解的过程;还有《一个人过年》时所体悟到的孤独和时间的意义……处处皆是生活的本貌。
流潋紫还写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张爱玲。她并未着眼于品评作家作品,只写自己的日常点滴与张爱玲及其笔下人物之间的奇妙联想,读来妙趣横生。张爱玲文学遗产继承人宋以朗很喜欢《久悦记》的文字,他为该文集作序并写道,“这本书是一位张爱玲读者的反思。”
小说篇选取了《小姨太》《去你向往的世界》《食粥记》等九个故事,行文简洁明快,语言犀利透彻,对各种关系状况下的男女情感拿捏得非常精确。不似以前的长篇作品,作者在相对短小的篇幅里,将男女间的情感争斗急速拉升、集中爆发,让人性的真实面目无暇躲藏。
流潋紫在后记中写道:“我们不过是一介凡人,没有能力去抵抗时间轰隆的无常,所能做的,不过是在长久的岁月里,记录下涓滴琐碎的小小欢悦,在偶尔绵长的悲伤里让自己记得,曾经那样快乐过,值得永远不忘,一生不枉。如影随形般跟着你。”这些日常的“小小欢悦”,便累积成了《久悦记》。
更在意老师和妈妈这两个身份
在《久悦记》中,流潋紫首次通过作品展示了自己的成长历程,其中不仅有对童年、少年时代的怀想,还多次写到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其实我在写作上投入的时间真得不多,大块的时间是在照顾孩子上。我没有请过月嫂、保姆,孩子是我自己一手带大的,我希望体会那种把孩子抚养长大的感情,而不是把孩子交给别人来带,少了一种亲情的连接。”
她至今还记得儿子第一次去幼儿园的情景,孩子没有哭,她自己在幼儿园门口哭得很厉害。“很多时候不是他舍不得我,是我舍不得他,所以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我更希望去陪伴着他,记录下和孩子在一起点滴的甜蜜生活,那孩子不仅包括我自己的孩子,也包括我的学生,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
作为一名有着十几年教学经验的语文老师,流潋紫对孩子们的想法比较了解,也知道如何跟学生们沟通。但是,作为一个新手妈妈,她也坦言,“面对每一个选择我都很茫然,不知道对他而言是对还是错。”
现在孩子上了小学,流潋紫才有精力考虑自己的写作。但她说:“未来的几年,我也不会高产,首先我的职业是老师,其次我是一个小学生的妈妈,这两个身份我非常在意。”
《久悦记》比较符合现代人的爱情
从《甄嬛传》到《如懿传》再到《久悦记》,流潋紫已经从一名在校大学生成长为一位母亲,她的感情观也随之经历着变化。“我在创作《甄嬛传》的时候还是学生,所以对爱情的期许是描写得最多的。而《如懿传》讲述的是一个曾经深爱过、现在却不爱了的故事,只不过放在了古代的背景中。其实爱情走到婚姻之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久悦记》的小说多数放置在香港旧时代的背景中,记录婚姻里面不再忠诚的一些故事,“不是很狗血地闹着要争一个名分。合则来,不合则散,我觉得比较符合现代人的爱情。”
对流潋紫而言,写作是一种兴趣爱好。“年轻的时候很想通过笔来表达心里的感受和想法,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社会阅历越来越丰富,有时候心里的想法会很多也很矛盾,反而落笔的冲动少了,会更多去思考。”写《久悦记》的时候正好碰上疫情,流潋紫以老师的身份,接触到很多关于校园疫情防控的信息,也看到了社会各界尤其是医护人员的积极响应。“在这样一个大环境的变动中,生活里还是充满了很多小温暖、小希望,所以我才写了这本《久悦记》,希望表达无论时光中发生多么无常的事情,总有温暖的、甜蜜的记忆和过往让我们觉得很欢喜很愉悦。”她希望,等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能回头看一看这本书,“他会知道,我们的生活是这样过来的,这就是写作最大的意义”。
在《久悦记》的后记中,流潋紫提到,她得了双向情感障碍。对此她坦言,应该正确地看待这种病症:“吃药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但是自己积极地面对,身边有好朋友们的陪伴,都是很重要的。”她举例说,自从孩子上学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跟孩子的成绩“息息相关”,“可能很多家长也都有这样的不稳定情绪,必须自己意识到并且积极调整,和孩子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