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第十届残运会暨第七届特奥会吉祥物
“新新”
为什么选择了小海豚的形象?
其实,
它的创作灵感来自于一群可爱的孩子,
他们就是“天津小海豚听障儿童合唱团”,
也是世界上第一支全部由听障儿童组成的合唱团。
许多人都很难想象
这群患有重度或极重度耳聋的孩子,
居然可以唱出悦耳歌声。
今晚,他们就将登上
全国第十届残运会暨第七届特奥会开幕式的舞台,
唱出他们最美的歌声。
↑轻戳音频,伴着“小海豚”的歌声
现在,跟广播君一起来了解这群可爱的孩子们……
在我市有一个全部由听障儿童组成的合唱团。这里的孩子们,不但能开口说话,还能唱歌、甚至能相互配合进行合唱。他们就是“天津小海豚听障儿童合唱团”。全国第十届残运会暨第七届特奥会吉祥物“新新”的创作灵感就来自于这群孩子。在这个合唱团里,有一位“姥爷”,这位“姥爷”和合唱团里的孩子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孩子们都亲切地管他叫“姥爷”。
“听障儿童成立合唱团?这怎么可能?!”
在天津奥林匹克中心体育场,小海豚听障儿童合唱团的28个孩子和他们的妈妈,正在为即将在我市举行的全国第十届残运会暨第七届特奥会开幕式进行最后的排练。孩子们身穿统一的服装,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头上还都佩戴了一个吸盘式的东西,这个被孩子们亲切地称为“小耳朵”的东西叫做人工耳蜗,有了它,这群患有重度或极重度耳聋的孩子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听到声音。
就在孩子们排练的时候,角落里,一位六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士,正密切关注着孩子们的每一个动作,时不时地向孩子们投去鼓励的目光,他就是张如昕——国家一级作曲家、小海豚听障儿童合唱团的艺术总监,也是被孩子们亲切地叫做“姥爷”的人。
“姥爷”和这帮孩子们的缘分,要从现任小海豚合唱团团长肖玲的一个想法说起,肖玲自己既是聋儿母亲又有着8年聋儿语训工作经历。“之前有好多学生,小的时候我们培训得挺好,康复后,以为能走进大学的校门。可是,上初中时就坚持不了了,再待下去可能会给孩子的心理带来极大压力。后来他们又回归了聋哑学校。所以,我想必须从性格上改变这些孩子。我觉得学艺术的人,性格会不错。还有,我孩子上小学以后,他在普通小学里,不可能参加朗诵组、声乐组。上声乐课,老师都说孙伯承你不用唱了,只要不淘气,你愿意睡觉也行。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所有听障孩子和我儿子内心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就是跟别人与众不同。别人能做的我还是做不了。所以,我一定要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展示的平台,别管是艺术团还是朗诵团。”
肖玲和儿子孙伯承
要成立一个这样的艺术团,首先得找一位艺术指导教师。肖玲脑海里的第一人选,就是当时在天津歌舞剧院工作、经常给残疾人艺术团创作歌曲的作曲家张如昕。
听完肖玲的提议,张如昕第一反应这是件好事儿,但紧接着,他提出了一个在当时看来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想法。“咱们要成立就成立一个合唱团。她们说这怎么可能?!孩子连说话都不行!我就给他们阐述为什么要用音乐来做这件事情:听障本身就是听力原因造成的,听不清楚、语言能力差是矛盾的主要方面。音乐比语言更细腻。语言只有四声,音乐如果算上微分音,那就太多声音了!另外,音乐有高和低,有快和慢,有大和小,还有明和暗,如果把这四大要素用好,就会对他们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有很大帮助。尽管她们不相信,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张如昕说。
有了“姥爷”合唱团什么都有了
每周六,河西文化馆三楼宽敞明亮的音乐排练厅里,都会传来“小海豚”们清脆悦耳的歌声,孩子们在志愿者老师的指导下学习声乐。
河西文化馆专门为孩子们搭建的合唱台
别看孩子们现在拥有这么好的学习条件,五年前,合唱团刚成立那会儿,一没排练场地,二没声乐教师,三没活动经费,条件非常艰苦。张如昕就把自己工作三十多年在天津音乐界积累的人脉资源调动起来。在张如昕的奔走下,许多曾经的同事、朋友,甚至他的学生,都成为了“小海豚合唱团”的志愿者,义务教孩子们学习声乐。
张如昕的学生、刚留学回国创业不久的志愿者张欣,自己花钱,租来音乐教室给孩子们用作排练场地。“她执意让我们去。我就跟家长商量,每次上课,以家庭为单位,每家拿十块钱,十几个孩子,一次给老师留下一百块钱的收入,家长都同意,每次就给凑。拿出来的那些钞票,有的是一块两块,有的甚至是五毛钱凑起来的,揉得都起毛了,一看就是舍不得花的那种票子。我给张欣,她坚决不要,她说这些家长们太困难了,这些孩子们太困难了,一边说一边哭。之前孩子们上课,因为地点不定,经常没有水喝,也没有厕所上,到了她那儿以后,屋子里有空调了,孩子们能上厕所,她给孩子们烧水,有时候她还备一些小零食给孩子们,条件好多了。”
孩子们在张欣的音乐教室上课
“小海豚合唱团”刚成立那会儿,因为知名度较低,没有赞助经费,每次出行的费用都靠家长们凑。可这些家庭因为要给孩子做费用高昂的人工耳蜗手术,早已负债累累。为了帮家长们减轻负担,“姥爷”想方设法地找钱。认识的人里只要是管点事儿的,“姥爷”就开始讲“小海豚合唱团”的故事。就这样一点点的,社会上关注的人越来越多,捐款也越来越多。
去索契参加世界合唱比赛!
别看孩子们现在演唱歌曲时吐字清楚、发音准确、音色甜美,合唱团刚成立时,孩子们连最基本的音高都无法辨别。这是因为,听障孩子佩戴人工耳蜗后,听到的声音与健全人听到的声音有一定差别。
合唱团副团长杨小双回忆,仅仅让孩子们把“哆”和“来”这两个音分辨出来,就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你唱‘哆’,他会唱‘刀’,教‘哆来咪’,他唱‘刀-弱-密’,完全没有音高概念。我们就拿脸的五官形容音高,下巴颏嘴是‘哆’,鼻尖就是‘咪’。慢慢的从‘哆’开始,然后会了‘来’‘咪’,就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姥爷’一看这么办就会这三个,用这三个音来写了一个歌,叫做《我叫哆来咪》”,然后谱上歌词。他们特别开心,我会唱歌了。”
孩子们刚学会辨别音高,张如昕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让小海豚合唱团报名参加转年在俄罗斯索契举行的世界合唱比赛!这一回,不仅合唱团里的志愿者老师和家长们不相信,连大赛的主办方都不敢相信。主办方国际文化交流基金会亚洲中国事务总监王琴为此还专门飞到天津。“她后来反馈说,当时接到这个报名整个组委会一片欢呼,说居然有这样一个团体要来参赛,感觉很震惊!但是冷静下来又寻思着别有问题吧?你是不是在作假?因为我们去了以后,就意味着世界上第一支全部由听障儿童组成的合唱团出现了。所以人家专门坐飞机来到天津,当她跟我们这些志愿者、孩子都见了面以后,她非常激动,流下眼泪,她相信了!”张如昕说。
2016年7月10日,在俄罗斯索契举行的世界合唱比赛上,小海豚合唱团的孩子们凭借一首由张如昕创作的《小鲤鱼跳龙门》,越过了他们听障的“龙门”,获得了大赛表演民谣组公开赛的银奖,并获得组委会颁发的和平友谊特别奖。
“小海豚”做到了!在组委会公布比赛结果的那一刻,台下的每位志愿者老师、家长都流下了泪水,电视镜头里,一向有些严厉的“姥爷”也流泪了。
回想那个时刻,合唱团成员鄂晨的妈妈庞泽琴仍有些激动,“我们那阵都哭成什么样子?家长多高兴,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孩子真的能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唱歌。我们原来想:他能说话我就挺高兴的,别说站在国际舞台上唱歌了,可是‘姥爷’都帮我们实现了。”
从那儿以后,“小海豚听障儿童合唱团”成了世界合唱舞台的常客:2017年在德国举行的第十届“约翰·勃拉姆斯国际合唱节”上,小海豚收获了一枚银奖,2018年在香港举行的“一带一路合唱节”上又收获了一枚金奖。
张如昕说,得奖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希望通过世界合唱比赛这个平台,让更多的人知道“小海豚”,从而改变对听障儿童的看法。“你改变一个什么事情,首先是改变某一种旧的习惯、旧的眼光,你要有新的眼光,有一种新的比较宏阔的思维。站到这个世界舞台上去发声,展现的不是我们的歌唱技术,是我们的精神和勇气。让人们知道有这样一群孩子,他们在努力用音乐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姥爷’是创作户”
周六下午,河西文化馆三楼的音乐教室里,“姥爷”张如昕和团里的另外一位志愿者杨小双正在给小海豚合唱团的孩子们上乐理课。课上,有的孩子不认真听讲。“姥爷”一个眼神,孩子们瞬间身板挺直,目光马上回到黑板。
别看孩子们这会儿怕“姥爷”。一下课,孩子们就像刚出笼的小鸟一样,纷纷扑进“姥爷”的怀里。张如昕说,别看孩子们现在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刚来合唱团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刚进门的时候特别恐惧、害怕,躲在爸爸妈妈身后,你跟他问什么他也不说话,你再问急了,他就哭了,就流眼泪。”
原来,这些患有重度或极重度耳聋的孩子,即使做了人工耳蜗,在听力和语言表达上还是比正常孩子差一些,久而久之,就变得不愿与人交流,性格也因此内向自卑。但“姥爷”认为,科学止步的地方正是艺术开始的地方。“我们合唱团的宗旨叫科学康复,艺术陶冶,改变性格,扭转命运。做人工耳蜗手术,包括语言康复,这种技术上的辅助设备训练的方法,这叫科学康复。我们这个团的作用叫艺术陶冶。你给他各种各样的歌曲,各种各样的题材,表达歌曲的内容叫艺术陶冶。我们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改变性格。原来比如他沉默寡言,比较不自信,我们改变他的性格。最终的目的是要扭转命运。”
合唱团成立了,但由于这些听障的孩子音域要比正常孩子窄的多,市面上的儿童歌曲孩子们根本唱不了。为了帮助孩子们建立对歌唱的信心,“姥爷”根据孩子们的音域特点作好曲,又把孩子们的经历写成词。
“第一首是《叫醒耳朵》,就是我们做这个工作是叫‘叫醒耳朵’”。你看这歌词:喂喂喂,你听到了吗?你看着我。我要为你唱首歌,叫醒你的小耳朵,我们认为你的耳朵就睡着了。小孩子回答:嗨嗨嗨,我听到了,刚才耳朵睡着了,歌声一响叫醒了我,嗨嗨嗨好快活。咱们先唱哆咪嗦,然后再唱来西嗦,歌声还唤醒了一个它,名叫善良睡在心窝,它起床洗脸开心笑,和我们一起去上课。这实际上说的是志愿者。叫醒的不光是耳朵,叫醒的是良心”,张如昕说。
在即将到来的全国第十届残运会暨第七届特奥会开幕式上,“小海豚合唱团”的孩子们将演唱“姥爷”创作的另外一首歌曲《我行你也行》。这也是合唱团刚成立不久时“姥爷”给孩子们写的。“姥爷”说,当时写这首歌单纯是想给孩子鼓个劲。全国第十届残运会暨第七届特奥会开幕式上,希望通过这群孩子们对这首歌曲的演绎,帮助更多的残疾人树立对生活的信心。“你就想象一群听障儿童站在台上唱这个歌,观众里有很多也是听障儿童,或者是听障儿童家长,他会从孩子身上受到一种精神上的感召,觉得我小小的年纪能做到的,你们将来也能做到。我行你也行,快快乐乐做好事情。你努力我努力,咱们一起向前行,学学小树把腰挺,日日夜夜长不停,学学太阳和星星放光明。”
每次,无论是排练还是演出,陪在“小海豚”身边的大都是妈妈。这些妈妈们由于常年带着孩子们就医、康复,早已疲惫不堪,更没有时间化妆,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很多。感慨于这些妈妈们的艰辛和母爱的伟大,“姥爷”把妈妈们训练孩子开口说话的经历写成了一首歌,歌名叫《妈妈爱你》。
合唱团成员来宝的妈妈王金花告诉记者,妈妈们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是在青岛演出结束回津的高铁上。“我们拿耳机听的,听着听着所有的妈妈两行泪,哭得稀里哗啦,因为他写的每一句歌词,就好像是他有一个聋孩子。一个人他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能站在你的角度、妈妈的角度,把每一句歌词、把我们心里的意思全部写得特别到位。我看着你的眼镜和嘴巴,一字一句教你开口说话。我摸着你的脸庞和头发,一字一句教你开口说话。我们当时都是这样教孩子说话的……”王金花哽咽地说。
在张如昕的电脑里,有一个专门为“小海豚合唱团”建立的文件夹。里面是张如昕这些年来为“小海豚合唱团”创作的全部歌曲,总共不下一两百首。
团长肖玲告诉记者,老师们的教学总赶不上“姥爷”的创作。“‘姥爷’是创作户,越创作越有灵感,越写越多,有时我们跟‘姥爷’说,‘姥爷’您能歇一会吗?我们先把这个练好了再说。‘姥爷’说,不怕没有作品,我一定把明年的都写完了。有一天,‘姥爷’还跟我开玩笑地说,就算有一天我走了,我电脑里还有好多作品,你们起码还能用上三到五年。”
“姥爷”爱孩子们孩子们也爱“姥爷”
处于创作状态的张如昕经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有时白天需要带孩子们排练和演出,他就晚上创作,凌晨一两点睡觉是常事儿。由于长时间劳累过度,一次带着孩子们从央视录完节目回来,“姥爷”就病倒了。医院检查结果是心梗,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手术前,“姥爷”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孩子们。“小海豚合唱团”团长肖玲告诉记者:“在做手术的前一天,我们俩打电话,他说万一不行了怎么办?我就不能为孩子们写歌了,我好多梦想也不能实现,帮助孩子们走到最后一步,考上理想的大学。我说‘姥爷’您一定能行!我们都相信一定能手术成功。最后手术很顺利,大夫说康复期最少两年,但是‘姥爷’在家里就休息了一个月,就马上又投入小海豚的工作。”
“姥爷”爱孩子们,孩子们也爱“姥爷”。张如昕的书房里,有一面柜子,专门放置“小海豚合唱团”孩子们送来的礼物,这些礼物大都是孩子们亲手制作的,有的是一幅画,有的是一张卡片,还有的是一个纸片。
“姥爷”指着其中一幅叫《生命之花》的画告诉记者,这是姥爷刚做完手术的时候,合唱团里有一个叫来宝的小男孩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送的。“也不知道画的什么,但是色彩特别鲜艳。这就是孩子的表达,他不会像大人那样,送你一只鸡熬汤喝。他知道给姥爷画画,我就会高兴。”
在张如昕的书柜里,记者还发现了一张烟斗形状的小纸片。“姥爷”说,这是一个叫齐润男的女孩送的。因为知道“姥爷”爱抽烟斗。
有一年,这个女孩参加圣诞活动时,发现活动现场的圣诞树上有一个烟斗形的小纸片,就摘下来拿给“姥爷”。“那天上课见着我就哭,我说你哭什么?姐姐就说,她一早上起来就捏着这个小纸片要送给您,结果坐公共汽车时,在路上掉了,下车的时候才发现,然后就原路返回去找,还真找着了!这才乐了。我听了特别感动,像这样的孩子,你面对她的时候,你必须努力,去帮助他们。”
“姥爷是真亲的姥爷”
一转眼,“小海豚合唱团”成立快五年了,最早来的那批孩子也即将迈入中学。由于学业的压力,这些孩子将不得不退出“小海豚合唱团”。他们将来的升学、就业怎么办?张如昕又早早地替孩子们做好了打算。
“我有一个朋友是天津音乐学院的手风琴教授,他老看我发朋友圈,就说愿意学手风琴的孩子,免费教,他提供乐器。这个手风琴是它不像弦乐器需要有音准辨别手指和移动、管乐去靠呼吸调整,手风琴它摁下去是什么音它就是什么音。我们合唱团有几个小孩报名了。这些孩子里,将来备不住有的就能考音乐学院附中,靠手风琴进去。附中毕业以后,大学可以学音乐学、音乐编辑等等,这就给他一个广阔的就业前景。”张如昕说。
“小海豚合唱团”刚成立时,张如昕59岁,今年“姥爷”64岁了。可以说,他退休后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了“小海豚合唱团”,为此,张如昕拒绝了许多商业作曲、社会活动的邀约。
“小海豚合唱团”团长肖玲说:“我就问‘姥爷’,我说您看您少赚好多钱,您没感觉到吃亏吗?‘姥爷’说没有,他觉得特别开心,这不是拿钱能买的到的那种开心,他觉得做‘小海豚’是一生当中最值得的事,要是早知道做这种事这么开心,可能40岁就开始做,不用等到快60了才做。”
不知从何时起,在“小海豚合唱团”,无论是孩子们还是家长、志愿者都管张如昕叫“姥爷”。也许最初这只是某个孩子礼貌性的称呼,但如今,这一声声“姥爷”却叫的无比真切。
合唱团成员来宝儿的妈妈王金花说:“我们为什么叫‘姥爷’你知道吗?我作为孩子的妈妈,我尽心尽力,我为孩子长远考虑,但是他作为一个妈妈的爸爸来讲,他通过他的人生经历,把他觉得最好的、看得最远的、最有经验的一面都要分享给你的孩子。所以这个姥爷是真真的姥爷,真亲的‘姥爷’。”
“姥爷”的辛苦没有白费。孩子们的性格确实变了,变得自信,也变得坚强。最近这几天,为了准备全国第十届残运会暨第七届特奥会开幕式的演出,“小海豚合唱团”的孩子们几乎“住”在了奥体中心,每天在体育场至少要待上七八个小时。但再苦再累,也没有一个孩子喊着回家。
小海豚合唱团的孩子们在排练现场
不仅如此,妈妈们也变了。从刚来时的“不修边幅”到现在一个个都打扮得美丽大方。
合唱团成员马也的妈妈曲丽莉告诉记者:“到小海豚以后,我不觉着我有一个听障的孩子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反而我觉得真的特别幸运。幸运就是说我能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她能成就更好的我。她现在能特别坦然地、勇敢地面对所有的异样的眼光,我是听不见,我就是一个听障的孩子,但是其他方面我也很优秀,孩子从内心她不再自卑了,她真的能去正确面对她是听障这件事情,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姥爷”张如昕和马也
但“姥爷”对孩子们还有更高的期盼。他梦想着有一天孩子们能真正扭转自己的命运,也扭转全社会对听障儿童的歧视和眼光。“比如说某一个孩子,能够真正考进一个好大学,不是被政策照顾进去的,是凭着一己之力,成为一个好的大学生,然后成为一个好的研究生,然后成为一个好的专业人士。就是他们有一天用自己证明,我从六岁的努力到今天有一个成果摆在这儿,让那些世俗的眼光能够认同。这样的话,他可以给更多的人做榜样了。你说不行,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