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走进今天的睡眠研究所,我是吕洋。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民俗里说的蒸馒头迎福气,是家家户户把面发的日子。不过说实话,这手艺还当真不是谁都行的。爸爸总挂在嘴边的陈年往事,是妈妈年轻时第一次蒸馒头,蒸的是“掷地有声”,就是这么“硬气”的福分,把一个家红红火火地支了起来。
除夕倒计时,好朋友小有名气的私厨一周前就已经开始忙得不可开交了,这个向来喜欢慢慢说话,慢慢做事,慢慢做饭的女孩子,一直觉得她的煎炒烹炸里,裹着说不出的精细和用心。可她说自己这些日子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恨不得家里能蹦出十个冰箱,才好盛得下她点灯熬油煮出来的酱菜卤肉和包出来的第一批饺子。她在圈里晒的饺子,有白的绿的粉红的,一个个饱满可爱的样子。今天凌晨,她还发了动态的朋友圈,咕嘟咕嘟正在慢炖的锅里,仿佛闻见了沸腾的烟火气,预见到幸福的年夜饭……而她这是熬的第几个深夜,已经记不清了。
她说自己累得腰疼,本来一己之力很难承受这么多的订单,但想想好多人自己根本不会做,就怎么着都得加加油,为了大家料足味美的年夜饭。说的人说得很自然,听的人却听出了一丝心头的感动,她说自己不给他们都做好了,心里特别不踏实。除夕夜,就得有个家的样子:温暖、丰盛、平安、幸福。
有烟火气的地方,才是人间。
我,更喜欢她忙碌起来的样子,让我更明白了简单的内心,才能享受人间的至味清欢。我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操持一顿年夜饭的样子。那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的那个春节,原来都是拿着妈妈给的清单去购物,以为自己还挺有用,结果当真都由自己来完成“除旧迎新”的戏码,却发现提起过年该有的流程我是一头雾水。绝不能给自己丢人,结果赶在除夕的中午才想起来要买对联贴福字,跑到市场从一位已经收摊准备回家过年的老板手里翻腾出一套,当时觉得自己幸运极了。后来,又像模像样地在菜市场里颠配着买了几种菜,回家照着食谱捉摸着“少许”和“适量”的差别,也总算弄熟了几道,却和爸妈的味道天壤之别。
那是我第一次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感受着自己与这座城市的缘分,感受着自己长大成人的样子,也是第一次明白了所谓的“故乡”,是长大之后所有奋斗过的痕迹勾勒出来的版图。此心安处,皆是故乡。故乡很大,是念念不忘的心,和沉甸甸永不清空、书写奋斗的日子们。
最食人间烟火气,伴得浮生又一年。总有更为崭新的一天,在等着怀揣希望的人。买些年货新衣,贴副春联挂对儿灯笼,对对如意,年年平安。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这就是除旧迎新的意义,在杯盏之间沉淀对于每一寸走过的土地,更深刻的情愫,越来越懂得热爱的意义。不论走过怎样的风浪起伏,波澜壮阔,始终还是这些包裹在人间烟火里,平凡琐碎的温暖与感动。我们今天所有认真和热望的样子,皆是因为爱不缺席,生活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