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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电话背后命悬一线,啥都抛脑后了”

时间:2017-05-15

赵炯在急救车上为患者抢救。 记者 海沙尔 摄

  8时不到,申城下起暴雨。普陀区人民医院内的市医疗急救中心西区江宁分站内,工作人员说,“恒丰北路工地上有一起外伤,现在出车。”赵炯没拿伞,直接冲进雨里,坐上急救车。

  21年来,赵炯在这个平凡却重要的岗位上每日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却又时刻面对未知的挑战。2016年,这位在急救路上抬抱患者上下楼的高度几乎等于一个珠穆朗玛峰高度的“女汉子”,凭借多年来出色的业务成绩,荣获中国医师行业最高奖项――第十届“中国医师奖”。

  “这些年不是没想过跳槽。”颠簸的急救车上,赵炯说,“但每当把病人从生死边缘救回来,每当家属由衷地说声谢谢,我觉得自己被需要着,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价值与医生的意义”。

  “小身材”也有“大力气”

  见过赵炯的人大多会问一个问题:急救工作也算是一门体力活,一米五的身高,45公斤的体重,你吃得消吗?“我在学校参加过女足队,力气比一般小姑娘要大些。”她笑言,一边把近10公斤的手提红色急救包整理好拿下车。8时39分,120急救指挥中心通知,和田路一位居民头晕头痛,并出现视物旋转及恶心症状。

  绕过小弄堂,急救车终于开到了楼门口。63岁的叶阿姨坐在客厅里,好在意识尚清醒。赵炯半蹲下来,快速从急救包中拿出仪器。“空腹血糖7.9,偏高了,头晕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与家属反复沟通与劝说后,他们放弃了送至外区某医院的诉求,急救车立即就近与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做好联系准备。

  “许多患者家属会对送诊医院提出非理性要求,比如有熟人亲戚、有信得过的专家,殊不知这样反而可能耽误病情。”赵炯坦言,近年来,“导诊”也成为急救医生们工作中的重要部分。

  驾驶员侯建国与赵炯共事5年有余,提起这位急救女医师,他竖起了大拇指,“从来没听赵医生抱怨过一句苦和累,最高的我们上过7楼,没电梯;最重的我们抬过150公斤的病人,3个人一点点往下走,到车上浑身湿透。”侯建国说,“别看她人小,比起很多男医生毫不逊色。”

  同期生中唯一留守一线女性

  21年间,与赵炯一同加入急救队伍的同事们陆续或转岗或离开,她成为同期生中至今留在急救一线的唯一一名女性。

  有一次,赵炯的车组接到任务去南京西路接诊一位摔伤的骨折老人,开到门口,大家全傻眼了:一间旧式弄堂住宅,患者住在4楼的小阁楼里,狭小、陡直、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铁质简易扶梯,如何承受得了抬抱搬运工作?

  “当时患者是单侧下肢骨折,无法站立行走,且大约有90公斤重,用担架搬运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赵炯说,车组队员们沿着弄堂找了一圈,还试图从旁边屋顶走上去,但都出于安全考虑不得已放弃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怎么办?患者不能等!赵炯决定拨打119请求支援。迅速勘察现场后,双方共同制定了搬运患者的方案:将楼梯扶手锯掉。随后,大家再将患者用绳索悬降到一楼。“毫不夸张地说,近一个小时的努力后,患者安全地被放在担架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也终于随之放下了。”她说,船上、地铁里、屋顶上,甚至火灾现场、煤气泄漏现场、犯罪现场……急救人员都第一时间到达,“人命关天,容不得片刻的松懈与马虎。”

  赵炯的座位上,放着一个洗得有些褪色的小熊靠垫。长期随车颠簸作业和负重搬运患者,她的膝、髋和腰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柔软的小熊靠垫,也就此成了她缓解不适的一种安慰。整个青春都在急救车上度过,会觉得委屈吗?“除了患者和家属的不理解之外,别的都算不上委屈。”她记录好病例,淡淡一笑,“一想到每个求救电话后面极有可能命悬一线,什么都抛在脑后了。”

  急救车上的“再世华佗”

  “做这行,肯定离不开家人的支持。”在外总以坚强示人的赵炯,每每想起一次将患者送至医院急诊室交接时,与生病的女儿擦肩而过的场景,依旧红了眼眶。“女儿现在长大了,也为我的工作感到骄傲。如果除夕夜恰好排班到我休息,能一起吃顿年夜饭,她就心满意足了。”

  2016年全年,赵炯出车近1800次,平均出车时间仅28秒,均远高于全市平均量,被同事们称为急救车上的“女将军”。

  去年底,一位吴女士做家政时突然晕厥,赵炯赶往后发现她的呼吸心跳均已停止,心电监护显示为室颤。她手上不停地实施心肺复苏,患者终于出现自主呼吸,恢复了窦性心律。患者顺利到达医院后抢救顺利。第二天,已可以开口说话的吴女士连连道谢,“你是急救医生,也是一名再世华佗。”

  “去年又有170名医生加入急救队伍,这股热血与力量注定会让上海的急救事业越来越好。”电话再次响起,她迎向下一个任务,继续与死神赛跑,为每一条生命、每一个家庭带去重生的希望。(解放日报记者 黄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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