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看似亏本的“交大模式”成功激活成果转化
成果转化的“交大模式”为高校和科研院所成果转化确立了标准化、可复制的规范和流程,使校方、科研人员以及外部资本和企业都能以一种合法、简明、务实的方式,达成共赢合作,从而走通“从1到100”这一步极具挑战性的创新跨越
从大学的技术库里取出一个专利进行转化,最低要给学校多少代价?答案是1元。
将大学的高价值成果与资本合作创立公司,最低要给学校多少股权?答案是0股。
这不是天方夜谭,也不涉及国资流失。这是在尊重创新规律与市场规律的前提下,为加速成果转化、为“纸变钱”排除障碍的大胆举措。事实上,这一有远见、有弹性、有魄力的转化方式,已在上海交通大学多年探索中被证明行之有效。而“0持股”的转化案例,很可能最终为学校带来巨额收入。
上海交大这一独到的成果转化模式,日前已被汇编成为一本《科技成果转化蓝皮书》,并于昨天发布。《蓝皮书》将在公开征求意见后,经过修订完善,正式发布,从而成为上海、乃至全国高校成果转化的重要参考。
可以说,成果转化的“交大模式”为高校和科研院所成果转化确立了标准化、可复制的规范和流程,使校方、科研人员以及外部资本和企业都能以一种合法、简明、务实的方式,达成共赢合作,从而走通“从1到100”这一步极具挑战性的创新跨越。
“0持股”成就AI独角兽
“0持股”模式的典型案例,就是上海交大教授、人工智能(AI)专家俞凯在实施其牵头研发的“认知型人机对话”――一种语音识别技术时形成的。
俞凯是国内知名人工智能企业“思必驰”公司的创始人和首席科学家。相关人工智能技术在国内处于领先地位,正帮助千万人在汽车、家居等复杂场景下,通过自然对话控制大量智能设备,这套技术让思必驰获得了大量客户认可。这样的技术显然很有价值,但最合适的转化方式却未必是学校持股。
据介绍,2015年7月,当该技术被独家授权给思必驰时,上海交大尝试了“共有产权+期权回报”模式――学校的权益,从通常的股权化为一份协议。根据协议,当该技术真正产生回报时,学校才会按约定获得收益――某种意义上,上海交大相当于得到了一张在某个未来才能兑现的支票。
上海交大之所以愿意放弃股权,是因为校方意识到,如果公司有国资背景的股份,那么繁琐的审核手续,势必会拖累思必驰今后的融资、扩股进程。事实证明,上海交大明智的“放手”,帮助了思必驰在过去两三年内完成了多轮融资,迅速发展成为人工智能行业“独角兽”之一。
同时,上海交大的收益也随着思必驰的估值飙升而同步增长。据估计,目前上海交大掌握的这张“期货票据”价值已逾亿元,未来还有进一步增长的空间。
“1元转让”激活沉睡的专利
打通成果转化的通道,一直是上海科创中心建设最受关注、也最具挑战的任务之一。特别是高校、科研院所的成果,由于涉及职务发明、国资转让等环节,手续复杂,政策谨慎。加上这类成果大多处于早期阶段,必须要有社会资本和企业进一步追加投入,才能不断打磨成熟。因此,假如转化模式无法激发教授和外部力量的积极性,转化成功率将相当有限。这正是成果转化“交大模式”诞生的背景。
目前,除了思必驰的“0持股”,另一类特殊的转化模式是“1元转让”。事实上,这部分专利通常在注册后多年处于“冬眠”状态,已临近“生命周期”末端。此时,如果有教师、甚至学生愿意付出努力转化,而且拿出可行可信的计划,上海交大将象征性地收取1元,将专利进行转让,从而希望能激活这些沉睡的资源。
而对于大多数其他技术成果来说,上海交大在与外部企业合作、将技术按无形资产入股时,确立了“2-2-6”法则――也就是按学校20%、学院20%、科研人员60%的比例,对校方所占权益进行分配。换句话说,收益的大头被保留给了发明人。而假如企业愿意一次性买断科研成果,那么发明人的收益还将进一步提高到70%。
教授不必为收益“下海”办公司
据介绍,为健全成果转移转化工作机制,上海交大还成立了“科技成果转化领导小组”和“科技成果投资决策委员会”等机构,以加强科技成果折价入股的科学性。在实际操作中,学校还会根据具体成果转化的需求,拿出其他“个性化方案”――比如,在一个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新材料技术转化案例中,上海交大与成果转化所在地的地方政府合作,在当地设立一个新材料研究院,从而能在转化一线对技术发展提供持续支撑。
上海交通大学先进产业技术研究院院长刘燕刚表示,随着上海科创中心建设的推进,科技成果转化法律法规日益完善,为“交大模式”探索提供了更多法律支撑。实践证明,“交大模式”能充分激发各方积极性,而当越来越多社会资源被注入高校,当老师收益越来越有保障,教授就不必为转化分心,不用亲自“下海”办公司。
由此,高校服务社会的能力、科学发现的能力、培养人才的能力都有了更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