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叫醒你的不是闹钟，而是天鹅的歌声，那将是一幅什么样的美妙画面？
在北碚区施家梁，就有这样一处诗意的院子。画家王国华养了十余只黑天鹅，每天与它们做伴，这是他20多年前从刀下救出来的，慢慢有了感情。黑天鹅不仅是他的模特，成了他创作的灵感源泉；还曾在他生病昏迷时轮流守候；就连与妻争吵，黑天鹅都会为他帮腔。
结缘
云南旅游花4万元下救鹅
在北碚区施家梁的一条公路旁，一块广告牌上写着“油画村”三个大字。村里的土瓦土房上，挂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让人误以为是生态园。再往里走，就是画家王国华和12只黑天鹅的家。
记者刚跨过门槛，一只黑天鹅便伸长脖子扑打着翅膀，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婷婷，过来，吃饭咯……”只见王国华轻唤了一声，小家伙就乖乖地走了过来，跟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池塘里，还有几只黑天鹅正在悠闲地游泳。
68岁的王国华曾是一名绘画老师，年轻时创业拼出了一份事业，在施家梁买下这4亩地，建起了油画村院落，“我也没想到，后来竟成了这群黑天鹅的地盘。”
王国华与这群黑天鹅的缘分，得从26年前的那次旅游写生说起。
当年，他到云南旅游，在中缅交界的一个村子里休息吃饭，看见了有人正要准备宰杀黑天鹅，“当时它们很小，全身的毛还是麻灰色，长得像老鹰。”王国华说，自己平常就喜欢鸟类，于是就上前多问了几句。原来，这是几只黑天鹅，即使是雏鸟，售价也在4000元一只。
看到这些待宰的可怜黑天鹅小宝宝，王国华顿生怜悯之心，“我当时就想给它们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它们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就花了4万元买下了这11只黑天鹅。”
回到重庆后，王国华办理了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并将它们安置在了油画村的院子里。
养鹅
每天早上6点起床喂食
渐渐地，这11只黑天鹅自发组成了5个“家庭”，并在此后两年间，又先后繁殖了20余只，王国华的精力大都也花在了养这群黑天鹅身上。
王国华介绍，如今院里还剩下12只黑天鹅，其中有4只是他当年救下的，年龄最大的一只叫“婷婷”，今年已30多岁了，还在努力生蛋。
尽管在旁人看来，这些脖子修长、体态丰满的黑天鹅虽然外形相似，但王国华却能准确地区分它们：“这是‘婷婷’，以小孩子名字命名……”“这是‘白忙’，产下的蛋没有一只孵化成功，白忙活了。”“这叫‘笨笨’，跨一个小沟坎都会摔一跤，笨不笨……”听见主人念叨自己的名字，天鹅们便挨个靠了过来。
王国华说，天鹅食量大，最多时每月伙食费就逾千元，并且它们的领地意识还很
强，“为了解决天鹅们的吃饭问题，我每天早上6点就得起床，然后到市场买菜，要是回来晚了，它们还会不高兴。”
画鹅
天鹅当模特带来创作灵感
王国华告诉记者，这些年他前后花了10多万元养鹅，“家里人都说它们是赔钱货，但在我看来，它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养了20多年，早就有感情了，分不开了！”为此，他还买来10多本养鹅的书籍，一边学一边养。
在院子里，有一条狭长的回廊，里面陈列着王国华多年的画作：美丽的田园风光、婀娜多姿的女子……每一幅作品，都凝聚了他的心力。当然，黑天鹅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画作的灵感来源。
“很长一段时间，黑天鹅就是我最好的模特。”王国华说，这些小家伙也十分配合，有时还可以长时间地站在凳子上，让他画一两个小时。
王国华时常观察院子里黑天鹅的姿态、神韵，寻找创作灵感，画作出来后也十分畅销，每每作品完成后很快便会被买走。据一位曾经的买家杨建透露，大约七八年前，王国华一幅画作能卖六七百元，好的上千元。而卖画的钱，也大多用来养天鹅了。
守护
昏迷4天黑天鹅轮流守候
王国华说，黑天鹅与其它家禽不一样，十分通人性。每天天不亮，就会提供“叫早”服务，“要是我不起来，它们就会用嘴来啄我，还要‘咕咕咕咕’地大声叫喊提抗议。”
有一次，王国华爬木梯修补房子，不慎从高处摔下来。“当时也不知怎么地，脑后部着地，当场昏迷不醒。”王国华说，当时家里除了他一个人外，就只有十几只黑天鹅，天鹅们见状使劲叫唤，似乎在呼喊救人。
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身边的黑天鹅。“后来才知道，是黑天鹅的叫声，引来了我的学生，我才得救了！”王国华感叹，当时他昏迷了4天，老婆告诉他，4天里黑天鹅们不分昼夜地轮流守在他的床前，赶都赶不走。
王国华算了一笔账，这些年买天鹅、养天鹅、修建庭院，前前后后花了上百万元。为此，妻子戚兰英有时也有怨言。
王国华说，有几次，因为养鹅费用的问题两人发生争吵，“黑天鹅就会出来‘帮腔’，轻轻去啄妻子，还要冲她大叫。”他说，天鹅就是这样，爱憎分明、感情专一。
邻居老秦称，这些黑天鹅确实也给附近的人们带来不少快乐，还有不少外地人慕名来到这里，“这群黑天鹅不仅是老王的亲人，也是我们的老伙伴。”
延伸
继续人与鹅的故事
这群黑天鹅已陪伴了王国华20多年，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精力也大不如前，加之妻子又生了重病，需要他更多的陪伴，“我一度想过放弃，把它们送人，但每次回到家，看见它们‘咕咕咕咕’叫着、欢快地冲着我跑过来，我又不忍心。”
为了继续挣钱养鹅，他甚至不惜把油画村的一部分改建成了餐馆。“20多年，我跟黑天鹅的感情，甚至超过一般的朋友。”王国华表示，即使再困难，也都会坚持把这群可爱的黑天鹅养下去。
重庆晚报-上游新闻记者 郎建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