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前,在肥东县响导乡大余村发生一起命案,余武一和弟弟余武二在与同村余学三推牌九时发生口角,在打斗过程中,余武一和弟弟将余学三刺伤致死。事后,余武一连夜带着弟弟潜逃在外,23年来兄弟俩踪迹全无。今年4月份,在杭州萧山发生的一次意外交通事故,让“消失”23年的兄弟俩露出马脚,当老家的办案民警突然出现时,白发苍苍的余武一感叹道:“我终于可以回家了”。目前,因涉嫌故意杀人罪,余武一兄弟俩已被批捕。
惨案发生一场“牌九”引发的血案
时光倒回到1994年2月19日中午,农历大年初十,新年的气氛依然很浓,在肥东县响导乡大余村小余组,村民余武一正在招待亲戚朋友,酒过三巡,众人商议一起玩玩推牌九娱乐。随后众人在余武一的带领下,来到其弟弟余武二家,参加赌博的还有同村的余学三,在赌博过程中,兄弟俩与余学三及其亲属发生了口角,余学三及其亲属遭到殴打。后来感觉吃亏了的余学三一家便找上门讨说法,于是打斗中发生了意外,余武一和弟弟用木工凿子刺中了余学三腹部。
办案民警任卫国介绍,事发后,双方停止了打斗,受伤的余学三被家人用板车送往镇医院救治,因伤势较重,被要求转院,在此过程中,余学三不治身亡。而另一方,余武一和弟弟也将受伤的母亲送往医院救治,在医院听说被他们刺伤的余学三伤势很重。“他们兄弟俩就很害怕了,就赶紧跑回家打听情况,结果刚到村口就听到有人在他们家门口哭,这才知道余学三已经死亡。”任卫国说,就这样余武一兄弟不敢回去了,之后两人逃离,不知去向,23年来好似人间消失一般。
接力追凶23年来警方追逃从未停止
此后二十多年间,肥东县公安局刑侦等多部门辗转全国各地,多次对余武一兄弟展开抓捕,从未放弃。
其间,全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追逃行动,各地政法机关对在逃人员发起了凌厉攻势,肥东县公安局乘势而上,一大批逃犯落网。虽然将余武一兄弟作为工作重点,结果却依然没有踪迹。随着岁月的流逝、人员的更替、关系的模糊,追逃的难度不断加大。
任卫国说,他是在2014年接手这个案件的,“稍有线索我们就顺线追查布控,我们在办理其他案件时也时刻关注着此案在逃嫌疑人的行踪,浙江等地不知去了多少趟,发出去不知道多少协查通报,坚信通过努力会收到回报。”
为做好功课,任卫国和同事将过去民警追逃日记、余武一兄弟的亲属名单等资料翻出来进行查阅,每一个人名都做到心中有数。“我接手的时候,余武一兄弟的妻子早已改嫁,儿子更换姓名,就连他们的父亲也去世了,有价值的线索很少。”任卫国说,这么多年肥东公安局从未中断过侦查和抓捕,当时专案组的成员有的退休,有的更换了岗位,每个人都复印了卷宗,都没有忘记向交接的同志叮嘱一定要把凶手抓回来。
案犯露面萧山交通事故中的可疑人
2017年4月5日,在杭州萧山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名年近6旬的老人自称“任功平”,为安徽肥东人,让萧山警方奇怪的是,在户籍查询时并未有登记,但与此前肥东公安局发来的协查通报的在逃人员相似,随即向肥东警方发来反馈。获悉该情报后,肥东公安局大案队民警任卫国立即警觉起来,“我在以前的案卷调查中看到过,余武一在出逃时,曾让亲属在乡政府开具过‘任功平’的户籍证明的信息,后来亲属因窝藏罪还被判刑了。”任卫国说,他们组立即对案件进行复查和综合研判,这名自称“任功平”的人系余武一的可能性很大。在将消息反馈给萧山警方的同时,任卫国和同事便前往萧山进行进一步的核实和审查。
“他当时是被交警控制的,我到了就用家乡话问他‘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的吗?’”任卫国说,当时余武一听到了久违的家乡话,立即低下头:“我交代”。专案组民警分析,案发后余武一两兄弟同时潜逃,余武一应当知道其兄弟下落,经过耐心说服教育,最终嫌疑人余武一表示愿意做兄弟的工作让其投案,当晚嫌疑人余武二在萧山投案,至此这件历经23年的命案追踪终于有了“大结局”。
潜逃生涯颠沛流离,兄弟不敢相认
“一切都结束了,这么多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只能过一天是一天,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余武一缓缓地对民警说。
余武一被抓获时57岁,已经白发苍苍,刺死村民时他才34岁,有3个孩子;弟弟余武二案发时才21岁,家里有一个孩子。案发后,为了藏身,他们一路乞讨来到浙江,其间从未与家里联系,在他们兄弟潜逃几年后,妻子们便带着孩子改嫁,而潜逃在外的余武一始终没有结婚。弟弟余武二虽然已经娶“妻”生子,却没有办理结婚证,他只说自己身份证丢了,没时间回老家办,生孩子他不敢上户口,怕公安机关要父亲的身份证。
就连父亲的去世,兄弟俩都没敢回家祭奠,怕被公安机关抓获。为了藏身,余武一在工地打工不敢用真名。后来工地打工需要办理银行卡支付工资,兄弟俩便离开工地,骑着三轮车做生意。经过多年的打拼,余武二在萧山郊区买了房子。“他们都是以表弟和表哥称呼,他们住得很近,但基本不往来。”任卫国说,哥哥余武一距离弟弟余武二的房子不远,租住在一处阁楼上,条件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