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吃火锅吗,烧肉粽的制作方法居然是南宋大诗人陆游带来的,善写诗的何乔远能喝数百杯不醉……古代名人在泉州留下的趣闻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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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海网2月26日讯 据泉州网报道 新春时节,闽南民间盛行泡茶“话仙”。今天就让我们也来聊聊古代的趣闻逸事,扒一扒历史名人的那些“八卦”吧。
南宋小火锅“拨霞供”的来历
南宋泉州人林洪很早便有关于火锅的记载
今天是元宵佳节。泉州人“过年”一般是从除夕算到正月十五,要待欢度完元宵,这个“年”才算过去了。古时,过年还讲究“传柑遗意”。《明皇杂录》有载:“唐上元夜,宫人以黄罗包柑遗近臣,谓之传柑宴。”可见赠送柑橘以显示恩宠在唐代宫廷内早就成为礼仪。后来这个礼仪流传到了民间,成了过年时的一种仪式,大红柑也被赋予了喜庆吉祥的寓意,同时也是丰收的瑞兆。据文献载,大红柑自古以来就是闽南人逢年过节的必备用品,在正月初一敬祀天公和祖先时,一定要放上大红柑,再配予柿饼等物,讨个“喜庆圆满、事事如意”的好彩头。清乾隆《泉州府志·卷20·风俗》:“是日,人家皆以柑祭神及先,至元宵乃撤。”可见过年时的“传柑遗意”仪式,要到元宵时才算结束。
《山家清供》已成经典读物
过年时吃火锅是许多小家庭饮食的一种选择。想想一家人团聚在桌前吃火锅,可以说是这个时节最舒服的享受了。火锅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但在闽南书籍中最早则出现在南宋泉州人林洪的《山家清供》一书中。林洪,字龙发,号可山,南宋晋江安仁乡永宁里可山(今石狮蚶江镇古山村)人。宋朝人把食物吃成了文化,林洪的《山家清供》便是其中经典代表之一。《山家清供》分为上、下两卷。林洪在该书中以笔记的形式记录了100余种美食的名称、原料与制作方法,涉及菜、羹、汤、饭、饼、面、粥、糕团、点心等。这也使得该书成为后人研究宋代饮食风貌的重要文献。在《山家清供》中,林洪就将吃火锅载述为“拨霞供”,说来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一年冬天,大雪纷飞,林洪专程前往福建武夷山拜访著名隐士止止大师。武夷山是福建第一名山,此山绵延120余里,溪流环绕其间,分为九曲。止止大师便居住在第六曲仙掌峰上。林洪快到仙掌峰时,路遇一头野兔。兔子在奔跑时打滑滚落山坡,被林洪捕获。林洪手提肥大的野兔,心里美滋滋的,不知不觉来到止止大师的住所,要同主人一起美餐一顿。他问止止大师会不会烹兔。止止大师说:“山间只用薄批,酒酱椒料沃之,以风炉安座上,用水少半铫,候汤响一杯后,各分以箸,令自夹入汤,摆熟、啖之,乃随意各以汁供。”也就是说山中吃兔的方法是在餐桌上放一个火炉,炉上架着汤锅,用酒、酱、椒、桂等作调味汁,把兔肉切成薄片,待锅中汤沸时,用筷子夹着肉片在汤中烫熟,蘸上调味汁来吃。林洪依此而食,果然味道鲜美。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和好友围炉而坐,谈笑风生,大快朵颐,别提有多给力了!五六年后,林洪在临安(杭州)也吃到了这种涮兔肉,“恍然去武夷如隔一世”,因而感慨赋诗云:“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意思是说热汤里的肉片反复拨动,而肉片色泽宛如云霞。所以后来林洪就将此佳肴取名为“拨霞供”,也就是那个时代的火锅了。美味的火锅,再配上他那略带画意的优美诗句,简直令人上脑、入魂有没有?
说到美食,可也别忘了咱们闽南的“烧肉粽”啊。这烧肉粽如今一年到头都能看得到,是闽南人餐桌上常见的一道美食。但你知道吗,这道美食还是南宋大诗人、文学家陆游(号放翁)老先生给我们带来的。“我友剑侠非常人,袖中青蛇生细鳞。腾空顷刻已千里,手决风云惊鬼神。荆轲专诸何足数,正昼入燕诛逆虏。一身独报万国雠,归告昌陵泪如雨。”陆游这首充满侠客精神的《剑客行》,相信很多人早已烂熟于胸。但其实陆老爷子大半辈子也是郁郁不得志,因主张抗金,遭权相秦桧迫害,科举受阻,34岁才靠着祖荫当上小官,先在宁德当主簿,后至福州担任决曹(类似司法办主任)一职,任内有感而发,留下了不少诗词。宋代有一种艾香粽子,“以艾叶漫米裹之”,有股特别的香味。陆游的诗“盘中共解青菰粽,衰甚将簪艾一枝”,说的就是这种粽子。相传陆游在福州为官时,教会当地人如何包粽子。陆游离任后,粽子的制作方法由一位曾在陆家当差的泉州人带回家乡,加以改良,于是便有了如今闽南的烧肉粽。吃着香喷喷的烧肉粽,再吟上一句陆放翁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当真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烧酒仙”喝酒作诗两不误
光看何乔远画像,还真没法猜出他酒量这么好。
有会吃的,也要有能喝的。泉州历史上能喝的“烧酒仙”很多,特别是明代史学家何乔远(字穉孝,号匪莪,晚号镜山),他的酒量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据何乔远弟子如源的《镜山佳话》所述,何乔远善饮酒,自云:“日进五十杯,乃吾应得物,食物无所择。”每天不喝个50杯,都不肯罢手。但他对食物却没有任何要求,有啥吃啥,毫不挑食。虽然乔远爱喝酒,但是从不因饮酒耽误事,相反写起文章来精力旺盛,否则他也不会“著作等身”了。难怪俗语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初到清源山经营镜山书院时,何乔远甚至曾“朱薯度餐”,每次喝完酒后,他吃“果蔬柿柑”,一次能吃“三五十枚”。有时候虽然粗茶淡饭,但每天过得开心、简单。清乾隆《泉州府志》载曰:“乔远和平乐易,与人交,洞见肺腑;奖掖后进不倦。田夫野老,接以至诚,每岁时伏腊,招饮尽欢,数百杯不乱。当典试山西还朝时,一榜诸生聚饯于郊,每人为酌三巨觥,至今传为佳话。”民国时期《福建通志》亦载:“乔远终始四朝,后先一节……善饮,至数百杯不乱。”能喝数百杯不醉,这酒量也太夸张了吧。与饮酒有关的诗篇,乔远也写了很多,譬如《落花舞风到酒巵下》《与王文学、庄山人小饮》《丘太学观鱼亭醉后歌》等,他“举杯邀酒诉衷肠”的那份耿直,在这些“酒诗”中得到了畅快淋漓的展现。《镜山佳话》里还有一个故事,说是曾有人拿着何乔远的数幅书法作品去集市上“易米数升”,结果这事让乔远的一位门生知道了,愤愤不平,立马告诉了乔远,并请求他珍惜自己的作品。没想到,乔远却豁达地说自己的书法如果能拿去换米,帮朋友解决吃饭问题,“正获我心”。其心胸之宽广,可见一斑。
《齐东野语》一书载有林外的故事
南宋周密的《齐东野语》记载了另一位泉州“烧酒仙”的故事,此人即林外。林外,字岂尘,号肇殷,宋代晋江马坪村(今晋江市永和镇马坪村)人。这林外长得仙风道骨,书载其“外美风姿,角巾羽氅,飘飘然神仙中人”。在个人“造型”上,林外颇有点三国时的孔明先生的味道。而且他还“词翰潇爽,谈谲不羁”,是个既有文采,又会“打嘴炮”的高级知识分子。不过,孔明的酒量可没我们这位林外老师的厉害。据说,林外“饮酒无算”,能喝完再喝,连干数斗酒不醉,从早上一直喝到黄昏都没事。要知道,宋代的“一斗”酒,重约为现今的十二三斤,即便宋代的酒度数较低,但能干数斗不醉之人,酒量断非常人所能及。林外还有个“癖好”,就是酒后一开心就喜欢提笔在墙上刷刷刷地题写诗词。据《齐东野语》记载,有一回林外忙里偷闲独游西湖,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旗亭酒家里饮酒。他的腰间别着一个虎皮小钱箱,里面放了些许银钱。每次酒家上酒时,他就让酒保从钱箱里数钱出来,充当酒资。令人不解的是,他那钱箱好像总是掏不光。酒上了再上,钱付了又付,但是酒家里的人发现那钱箱始终是满满的,箱中之钱似乎“循环无穷”,人人惊异,都以为是碰上神仙了。林外一直喝到日暮,大约喝了几斗有余却没醉。他一开心,借来笔墨就在墙上题诗:“药炉丹灶旧生涯,白云深处是吾家。江城恋酒不归去,老却碧桃无限花。”又是药炉又是丹灶的,这下更坐实“神仙”身份了。第二天整个城里盛传酒店里驾临一位神仙啦,搞得满城风雨。还有一次,林外为垂虹桥题《洞仙歌》词,词云:“飞梁压水,虹影澄清晓。桔里渔村半烟草。叹今来古往,物换人非,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雨巾风帽,四海谁知我?一剑横空几番过。按玉龙,嘶未断,月冷波寒,归去也,林壑洞门无锁。认云屏,烟幛是吾庐,任满地苍苔,年年不扫。”当人们从桥底下过的时候,发现了这首词,百思不得其解,这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题词,这又是怎么写上去的?于是,“飞梁遏水者,倒题桥下人”成了当时的“热搜”话题,这首词一时间传是神仙吕洞宾所书。不过最终却被宋孝宗识破,认为此词必为闽人所为,因为词文用“锁”字来押韵“老”字,只有闽人才有此韵脚。后来一查,果然是林外所题,一时成为美谈。
古代“大胃王”饭量惊人
邱(丘)氏家谱揭示邱养浩家族族源
清乾隆《泉州府志》里有邱养浩的传记
有美食,当然也要有能吃、会吃的“干饭人”才行。说能吃,明代晋江人、官至右佥都御史的邱养浩(世称“邱中丞”)那是当仁不让的。这位“邱中丞”乃晋江理学名家邱瑗之子,身材十分魁梧,清道光《晋江县志·卷之七十五·杂志》称其“腰带十围,食啖兼数人”。古代“一围”相当于今天的11.5厘米,“十围”就是1.15米,也就是说养浩要是穿现代裤子的话,大概要穿个45码或46码才行吧。他的饭量是普通人的好几倍,绝对“大胃王”。据史料载,有一次养浩去姐姐家串门,姐姐知道他能吃,预先准备饭菜,等他一进门,先上一头小蒸猪,再加20斤面饼。结果养浩也不客气,“一啖而尽”,把碗、盘舔了个干净!但这还只是算“餐前点心”而已。一会儿入席,开吃正餐,邱养浩面前的簋(古代盛食物的器具)里,食物皆是别人的数倍,但他还是风卷残云,几乎将饭菜扫荡个精光,簋里很少留有剩菜——“每馔皆数倍其物品,而簋鲜余馂”。旁观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议论说:“虽张齐贤之金漆大桶,所贮不过是也”。张齐贤是北宋名臣,也是形体魁肥,擅长暴食,不怕胆固醇偏高的“吃货”。据说,张在安陆州当知州时,厨子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个金漆大桶,供他吃饭时用。每餐饭量,以“桶”计算。按民众的说法,邱养浩一顿吃的东西,总量赶上张齐贤金漆大桶的容量了,这也算是养浩在致敬前朝“大胃王”了吧。话说回来,邱养浩会吃、能吃,但更会做事。他当官时,铁面无私,以“澄清之气”治理川蜀,颇受好评。特别是他还惜才重才,曾向兵部尚书毛伯温大力推荐俞大猷,使得俞大猷能出人头地、终成一代名将。这更让邱养浩青史流芳。
泉州史书里记载的能吃之人也不单邱养浩一个,同为晋江人的杨廷相,也是食量过人。杨廷相为明万历二年(1574年)进士,官至应天府尹、南京通政使。他还是诸生时,家里“赤贫”,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可偏他长得“躯貌丰伟”,还肚量惊人。为解决他吃的问题,母亲用几个大盆栽种蔬菜,置于墙头,让廷相的两个妹妹负责轮流提瓮浇水。蔬菜一熟,立马下锅,全部烧给廷相去配饭吃。结果就这样,廷相还天天喊饿,委屈地说:“岁惟大麦及萝卜菜熟时一饱耳,余俱枵然也。”意即一年中只有大麦和萝卜成熟时,他才能吃饱,其余时间都是饥肠辘辘、前肚皮贴后背。廷相虽然嘴上叫饿,但心里对家人如此照顾自己充满感激。后来,他为官飞黄腾达时,两个妹妹也都跟着享福,民间认为这是一段“种善因、结善果”的佳话。
文儒英才的成就辉耀史册
温陵自古以来英才济济。在北宋王安石变法过程中,泉州政治精英在国家舞台上大量崭露头角,甚至先后出现过4位官至宰辅的重量级官员,这场变法也成了他们宦海沉浮的最直接作用力。这4位宰辅分别是曾公亮、苏颂、吕惠卿和蔡确,他们共同造就的这段历史也被称为“(温陵)四相辅治龙池”。明末时,晋江人蒋德璟、黄景昉同时入阁,并为辅臣,震惊世人。可见,泉州史上从不缺高瞻远瞩的政治人才。
李廷机被尊称为“一代伟人”,在现今浮桥街道有其故居遗址,其地立有“李相国故里”碑。
说到文教方面,明时,泉州文风浩荡,科举登进士、中举者不胜枚举。明隆庆庚午(1570年)乡试合顺天榜,泉州共出“两元五十八士”,两位省元为晋江李廷机和同安林奇石,而举人共有58位。后来这批人又参加秋闱,登进士第者,共有24人。其中,李廷机最终“鼎甲拜相”,被尊称为“一代伟人”;由隆庆庚午(1570年)到万历癸卯(1603年)年间,共有十二科乡试(三年一考),泉州出了十位解元;万历丙戌(1586年)会榜,泉州登进士人数有21人。乡试、会试得名之盛如此,足以辉耀郡邑。
古人爱读书,宋时曾以左朝请大夫身份出知泉州的叶廷珪便是“书痴”的代表人物之一。据李贽《初潭集》载,叶廷珪自幼嗜书,40年间他从没放下过书本,拿着书吃东西嘴里觉得香甜,疲倦时就把书作为枕头。只要一听说哪位士大夫家里有与众不同的书,叶廷珪没有不登门请求借书的,借来后没有不认真阅读的,读书也没有不读完就停下来的。叶廷珪自云:“常恨无资,不能尽传写,间作数十大册,择其可用者手抄之,名曰《海录》。”意思就是经常恨自己没有钱(买不起更多的纸和笔),不能把借到手的书全部抄录下来,后来只好分作数十册,将书中精华摘录式地抄写下来,并集合成册,取名《海录》。
蔡清祠位于泉州府文庙广场西侧
《蔡文庄公集》中有“一代儒宗”蔡清画像
明代晋江人、理学名家蔡清被誉为“一代儒宗”。据《名山藏儒记》载,蔡清一生为人谨慎、自律,“曾为《密箴》,不以示人,积久至五十条”。所谓密箴,有点近似于当今的“生活小抄”或是文摘“心灵鸡汤”。不管怎么说,这50条密箴全是蔡清日常积累下来的自砭自箴之词,用来提醒自己为人处世要时刻如履薄冰,不能辜负了“天地君亲”,或是“得罪师友”。比如他自箴云:“善爱其身者,能以一生为万载之业,或一日而遗数百年之休。不知自爱者,以其聪明而际盛时,操名器,徒以就其一己之私而已矣。所谓如入宝山,空手回者也。”这些箴砭之语,就算现在读来,也不觉过时。难怪万历年间工科左给事中李熙称赞蔡清“心术光明、操履端正”“饬躬励行,动准古人”。
黄克缵尚书府故址就在今泉州中心市区义全后街上
《温陵旧事》还提及许多泉州“异人异事”。如,明代晋江梅林乡(今石狮市永宁镇梅林村)人黄克缵曾“一人而兼五部尚书”,世称“黄五部”。直到崇祯年间,已历四朝、年迈的黄克缵才致仕返乡。在他归隐泉州后,崇祯帝还曾“遣官存问”,以表眷顾。黄克缵尚书府故址就在今泉州中心市区义全后街上。但时过境迁,该府邸早已湮没不见。
明清时有“鹿鸣宴”,这是科举制度中规定的一种宴会,于乡试放榜次日宴请新科举人和内外帘官等。晋江人蔡一槐是个聪明早慧之人,他两次参加鹿鸣宴的故事迄今流传于世。据清道光《晋江县志》载,蔡一槐6岁时前往姑夫家看灯,姑夫试以对曰:“元宵灯火满街衢。”即应声曰:“大地文章连斗柄。”后来,在14岁(1540年)时即中庚子榜,但当时的主考官认为他太年少了,姑且留后再报,不过有请他参加了鹿鸣宴。3年后,他再次参加乡试,轻松中举,再次享受鹿鸣宴。《闽省贤书》载曰:“年少登科,又享眉寿(一槐活到了86岁),槐一人兼之。鹿鸣两宴,亦异数也。”认为蔡一槐两次参加鹿鸣宴是当世罕见的。
陈让,字源礼,号见吾,明代晋江陈埭涵口人。他是名儒陈紫峰的从弟,记忆力超群,而且刻苦用功。据说他年少时向人借了满满一箱书,几天内就能不遗一字地背诵出来。嘉靖十年(1531年)乡试解元,嘉靖十一年(1532年)登进士,授绍兴府推官,后来成长为名御史,“直声振天下”。《晋江县志》称他“苦笃盲半于左氏,迄自披寻;淹通褎并于杜微,耄期铅椠”,大半辈子都在忙于钻研《左氏春秋》,连细枝末节都会严加考究,直到年老时依旧在奋笔疾书,这都是陈让“精勤”的表现啊。
历史名将留下传奇故事
清源山上有俞大猷留下的“君恩山重”摩崖石刻
一代名将俞大猷(字志辅,号虚江)是个积极乐观之人,按他自己在《正气堂集》中的说法是“平生心肠快活,不识有愁苦事”。《正气堂集》里就记载了他和将军汤克宽(字武河)共同讨伐倭寇王直的一个小故事。明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俞大猷和汤克宽在海上夹击王直的船队,就在快要获胜之时,海上突发飓风,俞、汤所率军舟被巨浪拍伤。克宽吓坏了,连忙拉着大猷一同跪叩海神祈求庇佑。克宽口里念念有词,称要“以数十牛羊豕为祷”。大猷则神色自若,祷告时还十分“小气”,仅许诺敬奉牛羊猪各一头而已。克宽忙问他:“你为啥不向海神多许诺一些祭品呢?”俞答:“我太穷了,没办法呀。”片刻之间,风势更猛,船上的军兵们吓得“号泣震天”。大猷却笑道:“风暴来得这么迅速呀!”汤克宽苦着脸怪他说:“你还快活哪,要是真去了极乐世界,看你还乐得出来吗?”俞大猷脸不改色地打趣说:“就等极乐了呀。今天如果能与你们同投大海,也算齐了业缘,岂不快活!”没想到,风暴稍后即停,海上复归宁静。克宽一边拍着小心脏一边问大猷:“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镇定啊?”大猷笑答:“我就一乐天派,不懂啥叫愁苦。所以我的诗词文章,也从不发愁抱怨或叹息啊。”乐观看待事物,从容面对危难,这或许就是俞将军的与众不同之处。后来,俞大猷与汤克宽率军在王江泾(今浙江嘉兴北)歼灭倭寇900余人,并乘胜追歼逃倭千人,使倭寇闻名而丧胆。
邓城,字藩国,号寒松,明嘉靖十三年(1534年)中武闱解元,袭受百户世职。因多次击溃海寇、山贼,授中军指挥,升广东省佥书游击把总。他和俞大猷从年少时就相识,并结为刎颈之交。《王遵岩文集评》称邓城“躯貌须髯皆异于人,长八九尺,两目生光”,简直一副人猿泰山的模样。邓城年少时曾与俞大猷在清源山上读书。一天夜深,两人并肩在月下走出山坳,这时月明如昼,四下里万籁寂静。两人突然听到石壁间传来怪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二人攀藤葛相扶而上,却见一“黑大汉”在招呼他们:“我是老猿公,等你们很久啦!”“黑大汉”随后传授二人以棍法、拳法,如此连续几个夜晚,俞大猷和邓城便学到了其中的精奥。后来,便有了俞家拳、邓家棍的称号。俞、邓二人在日后的平倭战场上,都是武功超群扬名,闽地倭乱也得到了平定。《王遵岩文集评》描写的这个故事,虽带有点传奇色彩,但也从另一个侧面展现世人对于抗倭英雄俞大猷和邓城的尊崇。
晋江市施琅纪念馆内有施琅塑像
同样武勇过人的还有施琅将军。施琅,字尊侯,号琢公,福建晋江人。史书称他“貌魁梧,方颐广额,膂力绝人”。施琅从小学习兵法,智勇过人。据《靖海纪事》载述,施琅年幼时在乡里的定光庵中叩拜神像,没想到神像也回拜他。崇祯癸未(1643年),22岁的他投奔族父武毅伯施福于军中。那时,施福正随郑芝龙征战四方。有次,芝龙下令招募壮士,在中庭放了一口大铁鼎,重达千斤,兵卒数千人前来试扛,却没有一人能举得动的。这时施琅卷起衣袖一把举起铁鼎,走了数十步,才缓缓放回原处,而且面不改色。后来,施琅追随保护唐王朱聿键时,曾率一队人马在密林里迷失方向,这时竟有群虎出来引路,使他得以找到大军。后来,有人便认定施琅为转世“虎精”。古代很多名人故事常以神话的方式来进行渲染,施琅的这则故事也不例外,但透过这神奇的想象,我们还是能勾勒出施将军那充满力量的威武形象。 (记者 吴拏云 通讯员 林联勇 实习生 陈榆萍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