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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婉转“欧欧调”

时间:2019-02-19
昌江木棉花乐队成员在海口歌唱。

美丽湖畔,椰风吹送。蓝天之下,乐音四起。黎族美孚方言“欧欧调”与西洋乐器和鸣共奏,演绎了一场本土音乐与西洋音乐相得益彰的别样风景。2月16日下午,海口市民游客中心举办的“看见艺术的力量”——迎春人文艺术沙龙上,昌江木棉花乐队与方外空间组织的西洋乐队着实让观众们饱了耳福,且惊叹感喟:海南西部的“欧欧调”,不但传承了下来,还在以各种创新探索的方式进行着广泛的传播,令人赞叹。

手风琴、吉他、曼陀铃(西洋乐器,源自意大利)、手鼓,与高音空灵的“欧欧调”中西合璧,交织辉映,在美丽的椰城世纪公园湾畔演绎着别样的深情。

这是一支来自昌江黎族自治县由四人组合而成的“欧欧调”乐队——昌江木棉花乐队:乐手刘亚彬,是乐队老大哥,擅长吉他,边歌边弹,“欧欧调”高音域区回环婉转流畅,这是他的拿手好戏;队员吉桂珍手鼓打得棒,动感韵律中伴随着哼唱很是令人着迷;队员唐秀梅是“欧欧调”古老经典曲目的传唱人,凡是老歌,在她这里便是信手拈来;还有年轻的90后小伙子、乐手袁宝弟,大胆地将流行音乐元素融入了“欧欧调”,那歌儿流淌出青春的味道,唱出了风情……

这溢满青春的气息,又怎不是海南古老音乐文化在新时代生发的嫩枝新芽!

历经岁月涤洗

就在海口世纪公园海口市民游客中心2月16日下午举办的“看见艺术的力量”——迎春人文艺术沙龙上,美孚方言“欧欧调”出现了,不但出现,还与西洋乐器等融合组成了乐队!这着实是让观众们饱了耳福,且惊叹感喟:原来,海南西部的“欧欧调”,不但传承了下来,还在各种创新探索的方式进行着广泛的传播,值得称道。

因为能亲耳聆听到海南黎族美孚方言地区的“欧欧调”较为鲜少,因此,很多新海南人对“欧欧调”都较为陌生。黎族有5个方言支系,各方言群体因居住的地域不同事实上形成了不同的土语,每个土语的民歌曲调和唱腔风格也各自迥异。黎族到底有多少种曲调,尚没有特别精准的数字,但包括汉词黎调或黎谣正调在内不下十余种,比如,琼中的“世亲调”,白沙的“沙中哇”“歪歪调”“娃呀娃”,保亭的“罗尼调”,陵水的“长桌调”“短调”“古调”,乐东的“千家调”等等,而“欧欧调”是其中的一种,主要分布在东方、昌江等地,曲调高音空灵,又婉转柔和。

怎么听出是“欧欧调”?最简单的办法观众也最为容易掌握。通常,在海南西部美孚方言支系的黎族村落里,以“欧啊欧”开头,以“欧啊欧”结尾的民歌,被称为“欧欧调”。百转千回的歌声里,口口相传的歌谣,并没有因为黎语晦涩难懂而淡出历史的舞台,反而在日常生活中仍然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男女老幼都会唱,在喜庆的日子里,把酒言欢,更是会即兴而高歌。

“欧欧调”与西洋乐器和鸣共奏。

老枝焕发新芽

“欧欧调”,历经岁月涤洗,果真未曾远去。吉桂珍热情又自豪地拿出手机给海南日报记者发来了一段视频,“你瞧,这唱歌的是我们七叉村的队长!在我们七叉村,可是家家出歌手,人人能高唱。”吉桂珍从小就是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学会了“欧欧调”。“我父亲爱喝酒,喝醉了就一定要唱出来,是宣泄感情吧,我们也就陶醉在歌声里,于是很快便学会了。”在外人眼中看来很是难懂的“欧欧调”,黎家姑娘看来、学来,竟是颇为轻松的事情,无疑,这些都源于环境的影响与浸润。与吉桂珍学习“欧欧调”的途径方式一样,刘亚彬算得上是这支乐队的领头人,他从10岁开始也是从父亲那里跟着学“欧欧调”,开始只是听,后来跟着哼唱,再后来,发觉“欧欧调”曲调真是复杂,怎么把复杂的曲调变得通俗化呢?思索创新的理念很早在刘亚彬的心中酝酿。

刘亚彬后来去了北方部队,军营生活里他也没有放弃音乐,在部队里跟着老兵们学会了弹吉他。这下子,刘亚彬发现,“欧欧调”不再只是清唱了,有了吉他,不就有了可以伴奏的乐器了?刘亚彬很快沉下心来,边弹边哼唱,尝试着一定要把“欧欧调”和吉他融在一起,潇洒地创新一次!刘亚彬说,开始的时候,吉他和弦和“欧欧调”根本搭配不上,越配越乱,完全没有歌的味道,自己慢慢磨石一般地琢磨,3个多月后,才有了一点点眉目。

有吉他伴奏的“欧欧调”《美丽的黎妹》成为了刘亚彬创新创作的第一首曲子,时长5分多钟,这让刘亚彬兴奋不已。此后,他找到规律先后又创作了20多首“欧欧调”曲目。要知道早在十几年前,清唱为主的“欧欧调”,还多是黎族老人藏在他们记忆深处的歌谣,如今有了各种乐器的伴奏,“欧欧调”也更活泛了起来,悄然传播开来。

“木棉花”的新梦想

在刘亚彬等人的努力下,随着他回到海南后执着地对“欧欧调”进行音乐传播,“欧欧调”与手风琴、手鼓、萨克斯、贝斯、吉他、架子鼓等现代乐器融合呈现得越来越多。2016年,在昌江黎族自治县木棉花开时节举办的一场大型演出活动中,亚彬、阿吉、秀梅、宝弟四人相识了,一番交流,发现大家都住在七叉镇的农村,水头村、七叉村、重合村又都相距不远,正好给了彼此相识相聚,互通曲调,交流学习的好机会!“我们为何不成立一个乐队呢!抱团起来,多重配乐,创新曲目,不愁‘欧欧调’没发展、没传承!”四人一拍即合,于是就有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木棉花乐队。近3年来,木棉花乐队已经在海南多地演出,深圳世博会期间作为地区代表进行展演,受到社会多方好评。

眼前的木棉花乐队,充满活力与生机。别看乐队里袁宝弟是1991年出生的年轻人,小伙子还很有想法,他很喜欢原创“欧欧调”,并且已经几次走进昌江的中小学校,为孩子们传播讲解“欧欧调”了。老大哥刘亚彬最近还去了儋州,他试想着,“欧欧调”可以用黎语美孚方言唱出来,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着创作用哈方言去唱,这样更多黎族群众可以接受,那“欧欧调”是不是还可以用儋州话来演唱呢?用军话呢……一个个想法在木棉花乐队队员的脑海中闪动着,这是他们心中怀揣的梦想,每一个梦听来都让人怦然心动,谁不想与他们一同共赴“欧欧调”传承之梦呢?

此时,耳畔又想起了那熟悉的调儿,一如多年前第一次聆听它时的模样,“欧啊欧,欧啊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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