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曾是旧时私塾里,最为流行的震慑之宝。近期,不少市民发现,戒尺又悄悄重出江湖,在线上热销。销量最好的一家,月销售量达8千多笔;线下,旅游景区里,戒尺也受到游客追捧。(5月5日《厦门日报》)
戒尺,可以说是传统教学的必备“法器”。在现在的语文课本中,也有一些文章提到了戒尺。最残酷的,要数邹韬奋的《我的母亲》:“桌上放着一根两指阔的竹板。我的背向着他立着背书,背不出的时候,他提一个字,就叫我回转身来把手掌展放在桌上,他拿起这根竹板很重地打下来。”“右手掌打得发肿有半寸高,偷向灯光中一照,通亮,好像满肚子装着已成熟的丝的蚕身一样。”邹先生的感慨是,“这样的教育方法真是野蛮之至!”最有名的,要数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但先生要比邹先生幸运得多,“他有一条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则,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最有趣的,要数魏巍的《我的老师》,“她的教鞭好像在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随着一个时代过去,戒尺也逐渐谢幕。
戒尺再成网红,已是斗转星移,过去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对戒尺的理解。这些戒尺,正面刻着《论语》《诫子书》《三字经》等古代训诫语录,既有8元一根的普通戒尺,也有高达6000多元的“土豪款”。6000多元买根戒尺,土豪的心思还真只能是你别猜。
可以“你猜猜”的,是戒尺缘何又能受到热捧?有人表示是因为怀旧买来收藏,有人表示买来送人,也有人用来吓唬小孩,希望通过在手上比划或者敲黑板起到震慑作用。相当多的家长都反对用戒尺来体罚学生,担心“对孩子身心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影响”;但有人认为,从学生的发展角度来讲,需要这样一把戒尺,适当地惩戒。
我们是否需要一把戒尺?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我是赞成有一把戒尺的。这个戒尺象征着的是惩戒教育。“棍棒出孝子”是迂腐的,但完全地依赖“赏识教育”也是在走极端。教育要多用赏识,要多一些循循善诱,但据此把惩戒教育弃之如敝屣,并不恰当。越来越多的事实表明,教育需要惩戒,家长和老师需要有惩戒权。可以说,没有惩戒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
作为惩戒教育的代表,戒尺是可以有的。“孩子不明白事理,需要用戒尺来强行告诉她,是非对错,在心中树立一把标尺。”这种说法是很有见地的,拥有戒尺的目的,是为了在孩子心中“树立一把标尺”。
教育可以拥有戒尺,并不代表可以滥用戒尺。作为教育者,首先应该自己心中怀有对戒尺的“敬戒”之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使用戒尺的。如同寿镜吾先生和魏巍老师的戒尺一样,更多的时候,是向孩子们表明,做错事情是需要受到惩戒的。其次,使用的过程中也要把握好尺度。处罚在哪儿,必须清楚;用多少力度,也应有确切的把握。
事实上,戒尺固然代表惩罚,但没有戒尺,并不意味着没有惩罚。或许,对于戒尺,也需要正名。(关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