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夏中华 通讯员 彭亚楠 屈芳娟
7月28日凌晨5时许，矗立在江堤迎水坡上的北湖闸口机房内，王慧、杨汉蓉夫妇俩听着雨声起床。他们各司其职，丈夫王慧拿着竹篙在闸口周边300米范围来回巡堤，妻子杨汉蓉观察、记录水位并上报最新情况。
全长21.68公里的长江武惠堤上，建于1965年的武汉北湖闸是历年防汛重点关注的穿堤建筑物。守闸、巡堤……自2001年以来，每到汛期，就能看到这对“夫妻档”上堤值守的身影。
夫妻共守一闸19年
北湖闸由北湖港连接北湖和长江。枯水期，北湖港向长江外排雨水，北湖闸打开，起到调蓄北湖汇水区的作用。汛期，长江水位一旦高于北湖港水位，为阻止江水倒灌，北湖闸关闭。按照经验，只要长江汉口站水位达到20米以上，就考虑关闸。
王慧今年55岁，杨汉蓉48岁，夫妻俩都是青山区武惠河道堤防管理所工作人员。1988年，王慧开始值守闸口机房。2001年，跟王慧搭班的同事退休。守闸是个苦差事，条件艰苦，一时没人愿意上。在单位安排下，杨汉蓉加入其中，协助丈夫共守一闸。
今年6月20日，接到堤防所指令，王慧打开电闸开关。随着十几吨重的闸门缓缓放下，北湖闸关闸。6月25日，夫妻俩就把家搬到了闸口机房，开始24小时值守。两人分工合作，一人守机房时，另一人就巡堤，1小时轮换一次。
“如果有谁进入机房误触了开关，5分钟闸门就会完全打开，后果不堪设想。”王慧说，今年关闸后，江水涨势很快，高水位持续时间长，守住闸口格外重要。
闸口机房不到7平方米，正中间是一个蓝色“铁疙瘩”，那就是升降闸门的闸机。为了不让闸机缝隙处机油沾到身上，杨汉蓉特意找来报纸和塑料袋进行包裹。紧挨着闸机，一张1米宽的小床是夫妻俩休息的地方。
“没想到，我们在一起值守了近20年。”妻子杨汉蓉坦言，闸机房下就是滚滚东流的江水，最初加入夜班值守时，非常不习惯，彻夜难眠。一天晚上，闸门处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被吵醒的她十分害怕，只得叫醒丈夫聊天等到天明。但时间一长就习惯了，两人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去年5月，北湖闸泵站开始运转，北湖地区外排能力进一步增强，夫妻俩闸口值守更安心。
做守护大堤“螺丝钉”
“每年都守，短则一个月，最长守了83天。”坚持守闸32年的王慧说，现在条件好多了。1998年汛期，开关闸门没有电机驱动，全靠人力。关闸门，需要8人花费4个多小时。
守闸不仅是守，还要随时查看闸口周边险情。王慧印象最深的是2017年6月，他在巡查中发现，已封闭的闸门附近水面在冒小水泡，凭肉眼看不出原因。王慧没有多想，直接潜到北湖港的涵洞里，拿着水下电筒一寸寸照，用手和脚一点点摸。最后确定是闸皮和闸槽吻合不严。堤防所获悉后请专家研判，重新封闸，险情排除。
7月11日晚，武汉下起大雨，江水可能上涨。正在北湖闸值守的杨汉蓉接到哥哥打来的电话，80岁的老母亲当晚做手术，希望她去看望。杨汉蓉是家里的小女儿，半个月没见，母亲很想她。
“关键时候，我不能离开。”杨汉蓉不停地给哥哥打电话，询问母亲情况。幸好，母亲手术并无大碍。次日清早，雨过天晴，杨汉蓉一起床就赶去医院看望母亲。
“他们夫妻俩就像是螺丝钉一样钉在岗位上，守护着长江大堤的安全。”武惠河道堤防管理所所长余建波说，闸机房关闸后24小时不能离人，他们一守就是几个月，殊为不易。
妻子杨汉蓉说，他们也曾想申请更换工作岗位。但每次到最后，都是王慧自己打消念头。“我们有经验，还是有始有终。”王慧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