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死亡,不是肉体的陨落,
而是这个世界上,
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的名字。
从这个意义来说,
袁老从未离开。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每一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做了最后的告别,
那些或金黄或雪白的菊花,
也随着告别一起留在了昨天。
我们起床、工作,
像往常一样,
开始新的一天。
但我们知道,
一切并没有结束。
端起饭碗的时候,
抬头望天的时候,
甚至风拂过树荫的时候,
我们仍会想起,
那个梦想着禾下乘凉的老人。
那是一个多么可爱的人啊。
他会在烈日下固执地走进稻田,
也会在工作后即兴拉一曲小提琴放松。
他总喜欢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修剪头发,
却也会记得在重要的场合
为自己置办一身帅气的西装。
他就像邻家的爷爷,
努力学习时代的潮流,
却也向这个时代,
输出最诚挚的理论与生活的道理。
他亲切得仿佛触手可及。
所以这一次告别,
才显得尤为悲情——
我们失去了一位共同的长辈。
这位长辈,
惦念着每一个人的温饱,
关怀着每一个角落的米粮。
这位长辈,
不矜科学家的身份,
把自己活成了你我的亲人。
但这一次的告别,
亦是另一种温情的延续——每一个人,
都会以自己的方式,
记住这位长辈的名字。
于国家而言,
延续
“把科技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
的崇高风范,
便是记住。
于湖南而言,
弘扬科学家精神,
继续耕耘“三高四新”、推进乡村振兴,
便是记住。
于千千万万个你我而言,
坚信“人就是一粒种子,
要做一粒好种子”,便是记住。
那些仍忙碌在田地里的、村庄中的,
不论是农民,抑或是科学家,
都记着“禾下乘凉梦”与“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
因为他们知道,
记住的最好方式,
便是实现粮食安全与农业发展的种种梦想。
那些奔忙在街头巷尾、
沉浸在工作岗位的党员干部,
都坚信“电脑里长不出水稻,
书本里也长不出水稻,
要种出好水稻必须得下田”的实干精神,
因为他们明白,
记住的最好方式,
便是传承实干的精神。
这个人间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一如你的种子
会永远生长在这片日新月异的土地上。
今天,
温度一样适合水稻分蘖拔节。
蒸熟的饭粒仍冒着香甜的水气。
今天,
我们照常饱餐,
卸去一身忙碌。
我们和以往一样,
热爱生活,努力生活。
只是,
当我们躺在床上,
凝望星空的时候,
或许可以为天上的那颗“袁隆平星”,
放上一首歌。
歌的名字,叫《红莓花儿开》——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我与一位少年漫步树林外
可是我俩终究要分开
满怀的离别话儿无法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