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15时50分,退休已四年的长春市原副市长王学战,上了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的“要闻”栏:长春市原副市长王学战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通报称,“据吉林省纪委监委消息:长春市原副市长王学战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随后不久,吉林省纪委监委网站也发布了该消息。
2011年8月后,王学战以这样一种方式重归大众的视野。
根据官方简历,王学战出生于1951年8月,吉林榆树人,1970年9月参加工作,大学本科学历。
1993年至1998年,王学战的工作集中于长春市“两办”。1993年2月,任长春市委办公厅副主任;1994年2月,任长春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1997年11月,任长春市政府副秘书长;1998年1月,任长春市政府秘书长。
2002年4月,王学战任长春市副市长,至2011年8月因已到任职年龄界限,他辞去长春市副市长职务。9年的长春市副市长任职,让王学战长时间处于媒体的荧光灯下。这种聚焦,与他分管的工作有着很大的关系。
任职长春市副市长期间,王学战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城建”。
中国吉林网梳理资料时注意到,在2005年一篇《长春副市长抓住给马路开“拉链”的》报道中,文中直接表述“分管城建的长春市副市长王学战”。在一份发于2007年3月份的长春市政府领导班子工作分工中,更是详细列出王学战作为长春市副市长的主要工作。他负责城市建设和管理等工作,“分管市建委、市国土资源局、市规划局、市房地局、市园林局、市交通局、市环保局、市行政执法局、市地震局、市人防办、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长春水务集团、市政集团、长春房地集团、长春城市开发集团、市热力集团、市燃气公司、市公交集团;联系长春南关都市经济开发区。”
从他主管的领域来看,涉及重要民生,包括水、热、燃气、公交、环保、住房等。
长春市公用局于2009年成立后,也在他的分管范围。尤其是,长春长达165天的供暖期,作为“分管领导”的王学战都会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中。“一线指挥”“调度”这些字眼,常伴随着他出现在有关供热的报道中。
2011年,王学战年满60岁。
这一年,也是他的本命年,他过得很不顺。
2011年9月15日,长春市十三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九次会议接受王学战因已到任职年龄界限辞去长春市副市长职务的请求。
10天后——2011年9月25日,新华网发布《四部门处理11起强拆致人伤亡案件 57人被行政问责》,其中就有王学战。
报道中,被行政记过处分的王学战,职务仍为“长春市副市长”。可见,“辞去长春市副市长职务”应在“被处分”之后。
此后,王学战从公众视野中消失。
在他的简历中,“2002年4月至2011年8月,任长春市副市长;2014年9月,退休。”从被行政记过处分之后至2014年9月退休的三年,被媒体解读为“空白期”。中国吉林网了解到,这三年,他以“长春市城市雕塑学会理事长”的身份零星见于报道。
据了解,长春市城市雕塑学会成立于2011年7月18日,王学战当选学会首任理事长。中国吉林网查阅到2014年11月23日在安徽芜湖市召开的中国雕塑学会年会上,王学战获得“中国雕塑突出贡献奖”,同时被中国雕塑学会聘为顾问。
王学战获得的这个奖,还有颁奖词:“中国现代雕塑的发展,依赖于雕塑家的艰苦努力与尽心创作,更依赖于社会主义中国的经济繁荣、众多城市领导的前瞻理念和务实精神。从1997年举办第一届中国长春国际雕塑作品邀请展,到2003年长春世界雕塑公园落成开幕,2004年长春世界雕塑公园成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2009年获‘新中国城市雕塑建设成就奖’,在中国城市雕塑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王学战先生在长春世界雕塑公园的建设过程中全力贯彻长春市委、市政府‘建设世界雕塑名城’的长远决策,协调各方,积极推进。谨以此奖表彰王学战先生的卓越贡献。”
这个奖,或许给刚刚退休两个月的王学战以安慰。
但2018年11月21日的审查通报,结束了他四年的退休生活。
值得关注的是,生于1951年8月的王学战,到2014年9月退休时已是63岁。
一般情况下,一位正厅级官员的退休年龄为60周岁。中国吉林网了解到,对于厅级干部到达退休年龄后,也有不少地方根据需要安排到人大、政协工作,或转到协会、社团组织任职,一般这种情况不超过63岁。
此外,王学战被查,不能说没有一点前兆。事实上,在当前吉林省尤其是长春市的反腐形势下,任何违纪违法行为都要面对被严惩的结局。党的十八大以来,长春市已经查处了多个职位重要的官员。这些被查官员中,有很多曾为王学战担任长春市副市长期间的下属。
诸如,长春市公用局原局长刘东伟,于今年5月18日被查。从他的履历来看,在王学战担任长春市副市长的这九年,刘东伟一直是他的下属。而在刘东伟落马前,他的两位“供热”老部下被审查。
2017年7月,时任长春市公用局供热管理处处长(长春市供热管理办公室主任)冯大伟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审查;2017年8月,长春市公用局燃气管理处处长赵朝喜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审查。值的关注的是,赵朝喜曾担任长春市公用局供热管理处副处长,与冯大伟在长春供热领域工作多年。
再有,长春公共交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崔树森和原副总经理张志良先后被审查。
还有,2017年6月份被审查的长春市建委原书记、原主任朱永坚。王学战任长春市副市长的这九年,朱永坚一直工作于长春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据其简历,朱永坚于2002年9月任长春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主任、长春市房地产管理局副局长;2003年2月任长春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主任;2004年5月任长春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党组书记、主任;2010年12月任长春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党组书记、主任、长春市政府副秘书长;2011年4月任长春市政府副秘书长……
在曾经的主管领域,多位官员出现腐败被查,王学战的落马又显得并不那么意外。
中国吉林网 吉刻APP记者 王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