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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市农科院燕麦科技创新研发团队:干顶天立地事 做扎根基层人

时间:2018-06-04

  5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中国科学院第十九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四次院士大会上强调,我们的很多院士都具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深厚情怀,都是“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的民族英雄。

  在白城,就有这样一个团队,20年始终扎根基层,潜心科技创新,让中国的裸燕麦科研成果跨进世界先进水平——不仅培育出了更优质的燕麦品种,而且发现和克隆了燕麦光照不敏感基因,大胆突破性地发现开展了两季栽培技术研究,突破性地发现燕麦具备改良盐碱地、固定沙丘防沙固土等生态修复功能,搞出这些世界级科研成果的不是出自“国字号”的科研机构或者高等学府,而是来自一个偏远基层农科机构——白城市农业科学院燕麦科技创新研发团队。

  扎根故土 潜心20年让“龙种燕麦”回国生根

  选择燕麦研究作为科研方向,就必须要说团队的领头人白城市农业科学院院长任长忠的燕麦情结。任长忠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家乡在吉林省白城市国家级贫困县大安的农村,家庭条件极其困苦。大学毕业后,1988年,任长忠被分配到吉林省白城市农科院,从事麦类作物育种、栽培和麦茬复种等领域研究工作。

  白城干旱少雨,土壤风化、沙化、碱化。“大片大片白花花的盐碱地,种啥啥不长。”任长忠知道,正因为此,家乡才会如此贫穷。他没有退缩,而是立志要为贫瘠的土地寻找希望的种子,用科技为脱贫致富找到出路。

  1998年的一天,任长忠看到了《人民日报》海外版上一篇题为《“燕麦博士”和他的“孩子们”》的报道,报道中有着“世界燕麦之父”之称的布罗斯博士表达了他“要把含有中国血缘的‘龙种燕麦’送回故乡,让这些‘龙种燕麦’返回中国,到生态环境脆弱、贫困的地区推广”的梦想。

  对于布罗斯博士的梦想与愿望,任长忠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确信多年的苦苦寻找终于有了答案,那颗“希望的种子”就是“龙种燕麦”!那时白城只有市政府门前一家公司才能发传真,每份传真都相当于任长忠当时一个月的工资。他骑车过去发了5份传真到加拿大,终于和布罗斯取得联系。

  任长忠对燕麦的热情感染了布罗斯。2000年,他邀请任长忠到加拿大学习。这是任长忠第一次出国,并且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他几乎哪里也没去过。任长忠夜以继日地在实验室里巴掌大的放大镜下选种。犯困了,他就用冷水冲冲头,转脸继续盯着放大镜下的麦粒挑选。“因为我知道我选的不光是种子,还是中国燕麦的希望。”

  待任长忠回国时,布罗斯因此把自己几十年来的研究成果毫无保留地教给任长忠,也由他带走选出的种子资源。当时航班允许带行李的限重是64公斤,任长忠把其他行李都撇下,往回带的两个提包里塞满64公斤的种子,以至于最后包里连放一双拖鞋的空间都没有。

  百花齐放 全面提升国内燕麦研究水平

  “龙种燕麦”回国后,任长忠为首的科研团队马不停蹄地开展各种实验试验,让这些“混血儿”服中国的水土。然而燕麦杂交育种的成功率比较低,且每年开花仅有六月一个月。顶着初夏的烈日,任长忠带领团队天天拿个小镊子在田间进行亲本选配。白城农科院燕麦所的科研人员沙莉对收割的场景记忆犹新,“每到燕麦成熟时,长忠就带着我们下地去抢收,中午都来不及回来吃饭,就在地里啃面包灌汽水。”

  为了加快育种周期,任长忠和他的团队每年6月下旬提前收获优良杂交世代种子,经过打破休眠处理,7月初在当地进行夏繁,10月初收获后,又到云南进行南繁加代,第二年3月底收获,4月初返回白城春播。就这样,任长忠的团队像候鸟一样往返,实现了一年三季种植,相当于1年完成3年的科研任务。如今,团队已培育出了19个燕麦新品种。

  “当时,我们在云南偏远山区租来10多公顷试验地,分布在几十个大山之间,交通不便,而且距离遥远,只能步行翻山越岭,一双新鞋几天下来,就磨破了,整天的长途跋涉和风吹日晒,皮肤晒得像‘黑人’的。”任长忠回忆说,“有一次,到山里基地,匆忙间忘记了带水和食品,中午只好饿着了,可是回程时却因饥渴难耐,体力不支,险些晕倒。回到驻地,由于过度饥渴和劳累,我的胆囊炎病犯了,浑身无力,后背酸痛,消化功能极差,只能躺在床上休息。后来买了一些药品服用,暂缓病痛。返回白城后,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在家里打了7天吊瓶,病情才有好转。每次去云南基地虽然辛苦,但是我看到了南繁麦类作物的表现,掌握和积累了大量的原始数据,获得了宝贵的资料,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团队培育的白燕2号已经推广到吉林省、黑龙江、辽宁、河北、内蒙古、山西、青海、甘肃、新疆、陕西和西藏等地。任长忠曾四五次到西藏传授燕麦栽培技术。开始,藏民并不认同,因为藏民一直种青稞,他们最讨厌青稞地里长出的野燕麦,比青稞高,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片,藏民称它为“白帽子”。任长忠就不厌其烦地向村民解释,野燕麦是杂草,栽培燕麦是保健粮食,健康食品。经过当地政府和任长忠的不断努力,一些藏牧民抱着试试的心态种了燕麦。燕麦抽穗后,藏民们惊呆了,野燕麦抽穗后,籽实成熟后自然脱落,不长粒儿,形成空壳白帽子,而燕麦品种抽穗后,籽粒饱满光洁,非常好看。最终,藏民们很快接受了“燕麦小胖子”,用最原始的方式,实物与实物交换,用4斤青稞,换一斤燕麦做种子,燕麦的价值是青稞的4倍。

  从2007年开始,我国逐步建立起50个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分别由50位首席科学家领衔,任长忠是其中唯一来自地级农业科研机构的首席科学家。在加拿大学习期间,任长忠就被农业部确定为国家948燕麦重大专项首席专家,并得到了大量经费支持。

  一枝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满园。当时国内许多科研单位从事燕麦研究的课题,由于经费的问题处在很困难的状态。为了让国内燕麦研究水平整体提高,任长忠将这份科研经费分配给国内7个省137家科研单位,初步构建了国内的第一支燕麦研发团队,这些单位的燕麦研究也开始了起步发展。目前这支团队发展到17个省、3138家科研单位,研究团队由单独的燕麦研究发展到燕麦荞麦协同研究,团队人员也由组建之初的十几人发展到现在的200500多人从事燕麦荞麦研究,创建了国家燕麦荞麦产业技术体系和科技创新团队,改变了原来我国燕麦荞麦科研上低水平重复、单打独斗、分散经营、独立经营、生产与产业脱节,各科研单位之间缺乏沟通和优势互补的局面,现在任长忠的燕麦荞麦团队成员既有全国育种研究的高层人才,还有栽培、加工人员,特别是科研和教学单位与各省的加工企业都有了密切的合作,为产业发展提供了有效的技术支持,极大地带动了我国燕麦荞麦科研与产业的发展。

  吉网 吉刻APP 记者 王星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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