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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父亲节前夕,倾听警察父子的故事

时间:2019-06-14

中国江苏网6月14日讯 再过两天就是父亲节了,谈起父爱,更多的是“内敛”“隐忍”,或者是“愧疚”。而警察父子或父女之间的那份情感又是怎样的?南京鼓楼警方特邀请了四对警察父子(父女),谈谈他们成长记忆里的“警察父亲”。

儿子 张宁, 35岁,鼓楼分局四所村派出所。

父亲 张家华,64岁(退休),鼓楼分局幕府山派出所。

张宁和父亲

儿子 张振, 29岁,鼓楼分局阅江楼派出所。

父亲 张月兴,父亲53岁,山东聊城市公安局。

张振与父亲母亲

女儿 田可心,22岁,鼓楼分局宁海路派出所。

父亲 田源忠,53岁,浦口分局内保大队。

田可心与父亲老照片

儿子 时雨,25岁,华侨路派出所刑侦民警。

父亲 时金宝,53岁,南京市公安局三处民警。

时雨与父亲

“缺席”是童年父亲留下的印记

时雨:小时候总要听睡前故事,记忆中的睡前故事没有母亲唱的外婆桥,也没有母亲读的小红帽,而是父亲张口即来的警察抓小偷的故事。父亲的睡前故事仅此一个,他也懒得想而我又爱听,每当睡觉前,我都会说:爸爸我要听故事,父亲笑道:听什么?我回道:警察抓小偷!

田可心:我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半夜急性喉炎,完全发不出声,呼吸都困难,把父母吓了一跳,赶忙把我送到医院,去医院的路上,父亲突然接到了临时上任务的电话,他艰难地对母亲说“辛苦你,我走了。”我到现在都记得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我发不出声音,只有心底一直在喊:“爸爸,别走!”

张振:上幼儿园时,流行那种会蹦蹦跳跳的绿皮铁青蛙,我吵着闹着让父亲去买,父亲满口答应,结果去了一天,晚上下班回来,他把那辆“二八大杠”停在院子里,我以为我的小青蛙已经在车筐里等着我了,就踮起脚尖使劲去抓,结果车子倒了,把我的腿都压破了,血流得吓得我哇哇大哭。后来才知道,父亲当天骑车去走访群众,在外面忙了整整一天,把买青蛙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知道以后哭得更凶了,“这血白流了……”

张宁与父亲母亲老照片

张宁:父亲是1996年转业到公安,我上小学,我十分清晰地记得,从此每一个年三十,他再也没有陪我放过辞旧迎新的烟火,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将压岁钱放在我的面前,再也没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春晚,因为他总是要值班。等我工作后无意间和父亲所里的老同事聊起这事,他们才告诉我父亲是故意跟人调的班,好让那些家在外地的同事能赶回去过个团圆年。

“选择从警是一场兜兜转转的注定”

张振:高考填报志愿,父亲满怀期望地建议我报考山东警察学院,儿时对父爱缺席的“阴影”让我毅然回绝了父亲的建议。随后大学毕业、考研、研究生毕业、考公务员……正好2016年江苏省公务员考试,南京市公安局面向全国招录,看到这个信息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感觉很难形容,最终我瞒着父亲报了名,面试通知下来,我才打电话告诉父亲,他激动得反复说着:“好!好!”。我想这大概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兜兜转转,命中注定,我长大后还是会成为你。

田可心父亲的老照片

田可心

田可心:高考那会儿,父亲希望我能女承父业,但我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让我的孩子像我小时候那样缺乏陪伴。进考场的路上,我看到父亲正在执行护考任务,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着警服为群众忙碌的样子,那一抹蓝色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我突然理解了他的工作,理解了“警察”两个字的含义。考完我就和他说“要不我也报警校吧,将来我也想和你一样。”父亲欣慰地笑了,“等你上了警校,我带你一起执勤,算是见习。”

结果我警校四年都没在家度过一个除夕,都和父亲一起出去巡逻了。

时雨父亲老照片

时雨

时雨:在父亲严厉的教育中,我顺利完成高中学业,选填志愿时我看得真切,父亲脸上那焦急紧张的神情让我至今印象深刻,仿佛是在选择他自己未来的道路一般。当我成功拿到警校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父亲那日渐苍老的脸上溢满了久违的笑容,那一笑是如此温暖我的心,谁也无法在我生命中替代父亲的爱。

张宁:2002年高考,原本考完放松的我在一个深夜看到坐在床头的父亲,莹白的月光透过床边的窗户落在他身上,照着他两鬓的银发越发刺眼,我轻轻走过去问,“爸,怎么还不睡?”

“你确定志愿要填报江苏警官学院?”

“是的。”我坚定地回答。

“爸爸不希望你当警察。”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是怕我吃不了苦?还是担心工作有风险?”

父亲听完没有回答,足足几分钟后才抱着我说出了一句让我铭记一生的话,“是我舍不得。”

直到今天,从警14年的我才明白父亲那句话的意义,因为从我穿上警服,站在国旗前宣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因为,国,在家前。

“时间在两代警察之间流淌的是传承,在父子之间留下的是理解”

张宁:父亲是一名军转干部,长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养成了站如松、坐如钟的军人气质,父亲对着装有严格的要求,即使在转业后他还是保持着这种传统。可是,我慢慢发现,父亲脚下那双皮鞋已经不再锃亮,鞋面开始出现坑坑洼洼的磨痕,直到有一天父亲将鞋底已经磨通的皮鞋收了起来。我疑惑地问,父亲淡淡地说,现在干片警了,每天都要走街串巷,走的路长了鞋子自然“吃不消要罢工了”。工作后我曾经执拗地给父亲买过黑色的运动鞋,他年纪大了每天还要在那片属于自己的社区工作,我想让他穿得舒服点,可是父亲却拒绝道,“警服怎么能配球鞋呢,一点着装纪律都没有。”

2016年10月,年满六十的父亲退休了,他把那只我从小就十分熟悉的英雄牌钢笔送给了我,这支笔陪着他给社区居民签过户口,开过无犯罪记录证明,写过调解协议书,但是父亲说,这支笔不能陪着他退休,它要继续陪着我,去做那些父亲曾为社区居民做过的事情。

长大了,我就成了你,我希望自己能做得比您更好。

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会出现这样一个角色,他不太擅长表达情感,甚至很沉默,他的名字叫父亲。

父亲节快到了,在我们用力去爱去梦去闯的年华里,别忘记,认真地,好好地对待那个一直无言爱着你的父亲。

记者 林元沁 通讯员 鼓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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