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荒山16年,夫妻花光30多万积蓄后又借钱摘树、开荒种地和义务“开山”修路,至今还负债10多万元。从青丝变白发,他们把最好时光奉献给了大山,却留给后代子孙一片苍翠的“花果山”和进出大山道路。尽管山路崎岖每年都被雨水冲毁,可夫妻仍坚持不懈继续修路累并快乐坚持着。“只要还能干动,我们就要坚持;看到上山有路走,满山都是绿色,即使累死也幸福!”
这对夫妻叫吕国银、李文霞,家住葫芦岛市建昌县雷家店乡灰窑沟村,今年64岁和60岁。黝黑面孔,满头白发、布满老茧且缠着胶布的双手分别拿着锹镐在布满石子、崎岖山路上维修道路,这是夫妻的日常工作缩影,也成为大山里一道风景。
承包荒山妻儿不同意但没办法
没承包荒山前,吕国银曾外出打工,凭着吃苦耐劳,踏实肯干赚到一些钱。2003年,闲不住的他看到家乡荒山秃岭,山路太狭窄且都是碎石和坑洼不平的石砬子土路特别难走,就决定做点儿有意义事情。“我吃穿不愁、生活条件好了,人应该知足常乐和感恩,应该用实际行动和付出来回报家乡父老”。
经过考查调研,吕国银开始承包荒山50年。尽管妻子儿子认为那是吃苦受累都不同意,可他认准的理儿别人劝不了。妻儿拗不过怕他生气和累着,只能被动跟随帮忙。
俗话说靠山吃山,但吕国银感觉应该爱山养山,要让进出大山有路走,让荒山变绿才是根本。“我从小就听说过《愚公移山》的故事,愚公是不畏艰难、挖山不止,但我和老伴是修路种树不停止。”自从承包荒山以后,夫妻每天天刚蒙蒙亮便起来干活儿,十余年如一日,为了这片山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
当时那座山是座秃山,荆棘丛生,乱石杂陈,根本没有像样树木,更别说成片林子。上山的路只是一条非常难行的狭窄羊肠小路,马车过不去,只有会骑摩托车的人才能勉强过去。为了方便上下山,夫妻在种树之余,每天都用大量时间来修路。为了早日能修出一条能进出的山路,夫妻吃住在山上,用铁锹、铁镐起早贪黑的一点一点地开拓山路。每花一分钱都精打细算,只要能够用人工修整的绝不花钱雇人,很多时都是全家齐上阵,即使累得腰酸腿疼也咬牙坚持。因为下雨天土石松软一些,夫妻更是不闲着,穿上雨衣顶雨去刨硬一些的山包。尽管山路泥泞难行,粘在鞋上的泥能有二、三斤,更别提走路。摔倒了浑身都是泥水,拽着高高的蒿草和青稞爬起来继续。下雪天坡陡路滑,他们一边拄棍一边拿锹镐探路,深一脚浅一脚摸索艰难前行。多次摔倒根本不在乎,夫妻爬起来后拍拍雪土依然修路不停歇。山上到处是1米多高的青稞,根深又不好抛,可夫妻不信这个邪,手拿锹镐坚持不懈的努力镐刨锹撮,手上干出了多个茧子用胶布缠着也坚挺,挖出的大石头用来修垒坝墙,防止山上水土流失。
光脚修路磨出血泡开出山路
有一次,费了很大力气刚修完一条长7米的沙土路,当可晚突然下雨,将此前修的道路全都冲毁,夫妻欲哭无泪。无奈,次日只好拖着疲惫身躯重新雇人刨土,再用推车子拉沙土后垫平,恢复了土路后又垒边墙。有几天连续下雨,几双靴子都坏了,吕国银干脆光着脚干了3天,为修路脚磨出多个血泡,胳膊腿受伤更是常事儿。
起初因完全靠人力,修路进展十分缓慢,而且有许多地方的石砬子十分坚硬,根本无法铲平。就这样,经过1年多的人工锹镐并用的艰辛修整,进出大山的土石路有个雏形。尽管有了路,但什么车都上不去,要想往山上山下运东西,除了人背和骡子驼别无他法。无奈他一狠心,花钱找来勾机铲车等工程机械加班加班的“开山”、铲石砬子修路忙。修路期间,老伴李文霞还多了项工作,每天都给司机师傅做饭,一做就是一个月,没有丝毫怨言。经过人工和机器不断的艰苦努力,终于打通了一条长1公里多、宽5米多的进山路,如今进出上山都畅通无阻,所有过往的人们都对吕国银全家人的付出竖起大拇指。
16年奋斗荒山变成“花果山”
16年的勤奋耕耘,吕国银夫妻边修路边种树,终于在总面积100多亩的荒山上栽下核桃树、山杏树、苹果树、梨树、栗子树等,又重新开垦荒地30余亩种植玉米、小米、地瓜和大豆等,昔日荒山变成了青山满眼苍翠。
2005年,吕国银以每棵8元价格买来200多棵梨树苗,夫妻辛辛苦苦把树苗种在山坡上。可没过几天,一米多高的树苗全被野兔啃光了树皮无一存活。这些年,随着山上的树多生态变好,山里各种野生动物也多起来,像野兔啃树皮、獾子啃苞米棒、野鸡扒苗吃种子的事屡见不鲜。尽管夫妻很心疼,但知道国家保护野生动物,宁可自认倒霉也不去捕杀,每年只好用买鞭炮来吓唬山鸡野兔等。
吕国银夫妻生活非常简朴,衣服不坏就一直穿,有时修路种树忙,一天只吃一顿饭。在多年治理荒山过程中夫妻都累瘦了一圈,尤其是李文霞从原来60多公斤减到现在45公斤。但看着荒山越来越美,夫妻干劲越来越足。十六载风霜雨雪,数千日早出晚归,夫妻几乎整天扑在山上,整日与山上石头、树木打交道。累了就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儿;饿了就吃上几口干粮。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春夏鸟语花香,尤其是一到秋天满山丰硕的果实,老俩口打心眼里高兴。如今,山上的核桃树、山杏树等都早已结果,全家人品尝着这些劳动成果倍感欣慰。尽管年纪越来越大,有些干不动,可他们仍然乐此不疲的一边照顾果树,一边维护山路。
花光30万积蓄至今负债13万
修路种树10多年,吕国银夫妻不但花光30多万元积蓄还是不够,为此又让儿子掏钱,还从亲戚朋友处借40多万元,至今还有13万元外债没还完。
有了上山的土石路,他们又开始养牛、羊和猪等。渐渐有了点效益,目前每年都逐渐偿还外债。尽管如此,可夫妻仍然没有停止绿化荒山和修路的脚步。
有人说,如果不修路种树等,这些钱完全可以让吕国银夫妻活得很滋润。可老人却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绿化荒山和修路是为后代造福,我这样做就为后代子孙生活更好些!”
老人的儿子吕亚军说,为担心老爸累着,他只好放弃外出打工,在家和父母坚守在山里。“我还年轻,多干点儿,他们二老就少干些,无论咋累也得坚持。”
村民赵磊看到吕国银夫妻举债修路和摘树绿化荒山很受感动,经常过来帮忙。“称他们为当代愚公一点儿也过分,他们的善举不但被人称颂,也应该被社会铭记。”
16年的坚守,他们从未放弃,为了心中的绿水青山,矢志不渝,夫妻俩说愿意享受着这种“累并快乐着”的感觉。
现如今,每天吃完早饭,老夫妻仍拿着锯、锹镐等或是上山修剪果树、或是维护山下道路,看到哪里坑坑洼洼就修补,有时光弯腰捡石头垫低洼坑回家就累够呛,但看到山上树木葱郁、道路越来越好,再苦再累也高兴。“毕竟年纪大了,眼睛和手脚等都不听使唤。可这条山路还是沙石土路,每年都被雨水冲坏几回,如果有关部门帮忙能修上最好了,如果没人修我们全家仍然是修路不停、种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