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太原地铁2号线一期工程中心街站,盾构班组正在拼装管片。张志强摄
医护人员正在查看患者创口。本报记者王瑞瑞摄
春日的风,炙热而鲜活,舞醉一地阳光。在这个劳动的季节,劳作的人们一头挑着清晨,一头挑着黄昏,生活的担子因此富有了诗意。在省城的地下,一群地铁建设者正在不间断地挖掘、搭建、调试、维护……他们应该都有一双粗糙的手,在尘土飞扬中,操作着大型的盾构机向前掘进。他们来自四川、陕西、山西,今日汇聚在一起,只为不远的将来将这座城市带入风驰电掣的时代。在省城一隅,一支年轻的ICU医护团队每天都在与死神“较劲”,与时间“赛跑”。他们应该都有一双灵巧的手,在密闭空间里,呵护病患,无惧脏累。他们只有20多岁,不到30岁,坚守在一起,为每一个生命的复苏不懈努力。他们都是普通的劳动者,在承受枯燥与寂寞的时候,在自己的岗位上执着地坚守着。那飞驰的地铁、复苏的生命、高耸的大厦,无不是劳动者梦想、智慧和力量的延伸。沐浴着春日的阳光,我们走近他们,为劳动赞美,为青春喝彩。
盾构班组的筑梦人
2016年3月,太原地铁开建;2017年3月,首台盾构机进场。作为我省首个地铁项目,太原地铁2号线一期工程不仅凝聚着地铁工人的汗水,也承载着万千民众的期盼。“五一”小长假第一天,记者走进盾构班组,倾听他们的故事。这座城市的地铁之梦,正在他们的手中一天天变为现实。
【无畏】——“再难,总得有人干”
4月29日,省城街头少了许多急匆匆的上班族。然而在太原地铁建设中心街站,却仍旧一派繁忙的建设景象。进入地下作业区,刺耳的凿壁声充斥着整个隧道。盾构机的前方,数名工人正在破除洞门,风镐“高歌猛进”,现场扬起一阵阵灰白的尘雾。不多时,从尘雾中走来一个人,带着满是粉尘的头盔与防尘口罩,浑身上下像是刚从面粉堆里滚出来一样。看到记者,他摘下口罩,大声说道:“我是刘绍勇,换个地方讲。”值班室里,刘师傅摘下头盔,粉尘混着汗水变成两道挂在脸上。眉毛附着白灰,眼睛却有些发红。刘师傅说,灰尘或是小颗粒常会进到眼睛里,一揉就红了。“不能戴防护眼镜吗?”“不行,眼镜大都是玻璃的,一旦崩碎了更危险。”刘绍勇,49岁,四川人,专门负责盾构施工前洞门的破除。由于洞门大多为钢筋混凝土,无法采用盾构机的刀盘破除,所以只能用人工。施工中,工人必须用尽全身力气顶着风镐往前一点一点破除,每天工作都在八九个小时。“因为粉尘多,我们每隔一个来月就要去医院做一次检查,看看肺部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就要洗肺。再难,总得有人干。”
【坚守】——“我们干的就是这工作,要抱怨就别来”
施工现场不时穿梭着工人的身影。一辆电瓶车缓缓驶来,上面拉运着建材。刘师傅挥挥手,下来一名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年轻人。杨伟华,27岁,陕西人,盾构班组管片拼装手。洞门破除后就要开始盾构施工了,盾构机每掘进一段,就要在其后方迅速拼装管片成环,目的是通过对洞壁的支护,防止隧道的坍塌。“安装好后隧道能防8级地震呢!”小伙子言语中透着自豪。“年龄不小了,成家没?”“没有。工地上女人少,而我们几乎都呆在工地上,也没机会认识外面的人,哪能找下。”小伙子腼腆地说。和小杨差不多大的工友里有女朋友或是已经结婚的,大多是由老家的父母亲戚介绍的。“你也让家人给介绍一个嘛。”“娶媳妇又不是买菜,哪儿那么容易啊!但我们干的就是这工作,要抱怨就别来。”小杨一本正经地说。在攀谈中记者得知,地铁建设因为在地下施工,不受气候影响,所以无论刮风下雨都不停工。为了确保工期,盾构机开始作业后,一天24小时作业,工人师傅白天黑夜两班倒,没有任何节假日休息。“我们盾构班组20来号人,‘五一’期间都要守在岗位上呢。”
【耐心】——“每一个工种都有它的特殊性,既然做就要做好”
不到4平方米的小房子里,悬挂着4块电脑屏幕大小的显示屏,对盾构机的各个部分进行实时监控和数据监测。这就是盾构机的核心区域——操控室。可以说,操控室是整个盾构机的中枢神经。在显示屏的下方为操控面板,主要是对盾构机各部分在施工过程中实施控制,如刀盘的正反转、扭矩大小,推进油缸的推力分配及推力大小,螺旋出土的快慢等。负责操控的是一名瘦高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他叫王素江,30岁,山西临汾人,是全线6名操作手之一。对于盾构机的工作过程,王素江解释:盾构机是在盾壳的保护下,使用推进油缸提供前进动力,由主驱动系统带动刀盘旋转切削掌子面土体;形成的渣土则通过螺旋出土器的转动而排出,再由皮带输送机运送至后方渣土车,来实现排渣功能。“就像蚯蚓一样,钻在土里,一边吃土,一边行进,同时还要排土。”王素江形象地说。如今国内的地铁建设绝大部分用的都是盾构法,只有在距离太短,或是盾构机下不去的时候,才使用人工掘进。“做盾构操作手,除了要认真细致,一定还要有耐心。每天12个小时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忙碌并不容易。每一个工种都有它的特殊性,既然做就要做好。”王素江说。采访结束时正值午饭时间,记者跟随刘师傅来到了生活区。上下两层的集装箱是工人们住的地方。推开一间房门,迎面看到墙上悬挂的空调,床铺旁边还安装有暖气。“因为施工时间比较长,所以中铁十二局项目部都为我们考虑好了。这样好的条件在国内工地是不多见的。”老刘话音刚落,一位工人冲着喊:“吃饭去了,过节,食堂买了不少菜和肉,说是要给咱们多加两个菜呢。”老刘应了一声,拿上饭盒走了出去,很快便融入到工友当中……
ICU里的年轻人
ICU,这里离死亡最近,这里离希望更近。省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病房成立于2011年,共有9位医生,39位护士,平均年龄不到30岁,15张床位常年处于饱和状态,为生命体征不稳定、伴有多个脏器损伤或者多个脏器损伤风险的危重病人提供高质量的医疗服务。“五一”前夕,记者走进省人民医院ICU病房,追寻他们的脚步,寻找他们的故事。
【担当】——“只要有一丝希望,再难也要努力”
一道门,分隔出两个不同的世界。与门外的熙攘喧闹不同,ICU病区内弥漫着一片寂静。伴随着呼吸机“嘶、嘶”的通气声,只有监护仪的“嘀、嘀”心跳声。“只要听到监护仪的报警声,头皮就会一阵发麻。”记者见到医生宋璐时,他刚刚查看完负责的病人。尽管患者病情已趋于稳定,他的脸上仍写满了疲惫。ICU不比其他科室,收治的全是极危重患者,一秒生、一瞬亡。为了能从“死神”手里抢回更多的生命,每一位医生时刻都要保持着“战备”状态。不久前,一位20多岁的小伙子因车祸重伤,送入ICU时,除大脑无损外,多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正在值夜班的宋璐整整抢救了一晚,小伙子才脱离了生命危险。抢救之后的医治过程,宋璐概括:一波三折。用一周时间将患者肺部损伤处理好,第二周却又继发创伤性胰腺炎。从外伤到感染再到内伤,宋璐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寻找最佳救治方案。“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再难也要努力。”宋璐说。小伙子一个月连着渡过了3个难关,出院后每月会来复查,每次复查都会来看望宋璐。“很有成就感吧?”面对记者的感慨,宋璐沉默着没有说话,嘴角却不经意泛起一丝微笑。这个微笑,也许还包含了对自己的宽慰。长期超负荷工作,身体吃不消,感冒就成了宋璐的“常客”。感冒需要休息,但患者的病情不能等,宋璐经常打着点滴为患者查病情、开医嘱。
【尽心】——“只要患者由我负责,就算再累也要做好”
输液泵、营养泵、血栓气压泵、排痰机、呼吸机、血滤机……每一张病床前,仅维持患者身体机能的仪器就有10余种,每种仪器又有不同型号。为了患者能转危为安,ICU的护士们必须全部熟练掌握、精准运用。护士谭帅今年29岁,瘦瘦高高,每一句话都透着极强的逻辑性和条理性。毕业于护理专业,在家人的支持下,谭帅专心做起了男护士的工作。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也曾饱受周围人的非议,也曾自己纠结苦恼过,但倔性子的谭帅硬是调整好了心态,专心细致地照顾着患者。“脚不沾地”是谭帅和同事们每天的工作状态。一位护士平均照看两个病人,上仪器、观察病情、用药、洗脸、洗脚、排尿、排便、俯卧位通气(翻身)、参与突发救治……在ICU里,护士们每2个小时就要给患者翻身。有的病患重达100公斤,每一次翻身都异常吃力。长期的劳累,科里所有护士都腰肌劳损戴着护腰。但在谭帅看来,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只要患者由我负责,就算再累也要做好。”除此之外,根据工作经验,谭帅还将呼吸机上的全英文标识简化,编了一套使用口诀。“这样,同事们使用起来就更方便、更实用了!”
【责任】——“也许我会内疚,但我觉得值”
女护士段玉英半夜还要打电话确认患者情况……男护士赵文军值完夜班后去献血……男护士张志龙每次都帮着同组女同事分担体力活……男护士曹宁博曾给患者连续做2小时心肺复苏……女护士程琳是团队里加班最多的人……男护士白园园被评为“最美护士”……责任心,是ICU里每一位医生和每一位护士的“标签”。“五一”前夕,医生薛彦发现1床患者病情加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她整夜守在床边,不停地观察情况,随时准备抢救。奇迹般地,患者熬过了这一夜。按照已经想好的救治方案,薛彦又开始为患者进行深静脉置管和血液净化治疗。熬过一晚忙过一天,薛彦有些激动:“也许顾不上家、顾不上孩子,会让我内疚,但是做这样有意义的事情,我觉得值。”即便如此,仍有些患者家属担心自己的亲人能否得到悉心照料和正确治疗。“重症病房的大门隔开了两个世界,家属们看不到我们的工作,担心是正常的。”对此,重症医学病房主任师东武表示理解,“医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家属明白了我们的治疗方案和治疗细节,也就能理解我们的工作了。”医者仁心大概就是这样——每一个患者,都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挽救,无论是那些出现意外的患者,还是那些早已经知道无力回天的患者。
本栏稿件采写:本报记者 丁园 曹婷婷 实习生 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