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触动生命,用生命温暖生命,用钉子精神为蜗牛插上翅膀,让爱和责任构筑使命和担当。
大家见过这样的孩子吗?他们长得很帅气很可爱,但当你和他说话时,他却不理你,也不看你,更不可思议的是当他们过马路时会不顾危险地趴到汽车下面认真的看着轮胎……在医学上,他们被称为自闭症,他们不是人们所认为的内向、不说话、性格孤僻,而是一种不死的癌症。
我与自闭症孩子的接触,缘于一次做助教。他叫阳阳,三岁半却连爸妈都不会叫。一个人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地晃动着手指,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我的老师告诉我,这样的孩子将来上不了学,甚至生活自理都很难。
我不敢相信,我要试图改变他。反复观察、摸索、引导后,当我叫他的名字时,他终于知道回头看我,并答应“嗯”。接着,这孩子在半年里学会说很多叠词:爸爸、妈妈……
就在我为自己教学的突破兴奋不已时,老师告诉我,我们的机构要关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阳阳了,直到我接到了阳阳爸爸的电话。电话那边是一个七尺男儿泣不成声的哭诉:“孩子的情况很糟糕,总喊着要李老师,求求你帮帮我的孩子,帮帮我们,我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比孩子多活一天。”我的心被刺痛了,我不能拒绝,不顾一切来到了太原。
创办太原灵星自闭症机构之初,我几乎没有任何的经济支撑,黑板是用一块三合板涂上墨水自制的;地垫是用海绵自己缝出来的,买菜、做饭、上课全都是我一个人。很多时候躺在床上看着钟表,已经是凌晨了。
长时间的过度疲劳和过重的心理压力,让我的身体开始发出警报:严重脱发,高烧不退,甚至昏迷不醒……昏迷醒来之后,父亲坐到了病床前,拿着被诊断为脑炎的结果,拉着脸大吼:“今天务必把机构关掉!”我流着眼泪恳求父亲:“不能关,关了孩子们怎么办?”
父亲抬起的手放下,沉默了,可他没有想到,20岁的我遇到的困难一个接一个。一天放学时,我正在和家长们沟通孩子当天在校情况,另外一个孩子拉了裤子,屎尿撒的到处都是,我赶紧请另一个老师帮忙。第二天,因为无法承受每天既要当老师又要当保姆的压力,老师们集体向我辞职。
无助、迷茫、不知所措,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摧毁。我想到了母亲。一个电话,她便从忻州赶来,推开门一把把我抱住:“咱们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也一定可以挺过去。”
这些年,我的“蜗牛”们从生吃土豆、捏方便面、在公交车上大喊大叫,变成了会说长句子、会画画、会弹琴的孩子,连阳阳都会读诗了,甚至有的人还上了普通学校。
就这样,我用整整7年的青春,陪伴“蜗牛”们风雨兼程。面对重重的困难,我没有跪下,而是选择躺下,为孩子们架座桥,让他们从我的身上走到另一端……如今的太原灵星自闭症机构也成为一个有29位老师、80个孩子的温馨家园。看着孩子们逐步的提高,家长们逐渐舒展的眉头,一切的不容易,都是值得的。
新时代已经来临,我也孕育着自己的新生命,用生命触动生命,用生命温暖生命,用钉子精神为蜗牛插上翅膀,让爱和责任构筑使命和担当。
本报记者曹婷婷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