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朔州市工商局副局长郝如翔“卧底”老年人保健品骗局,一举端掉欺诈老年人的推销团伙。他当“卧底”的视频,在网络上点击量超过1000万次,被网友称为“卧底局长”。
今年8月份,郝如翔在一次打击商标侵权执法行动中遇到暴力抗法。随着媒体对此事的报道,郝如翔再次受到外界的关注。成名半年多了,郝如翔喜忧参半。忧的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卧底老年人保健品领域;喜的是转战保护未成年人消费权益的领域,收获同样颇丰。
“卧底”保健品领域成熟脸
去年11月13日下午,郝如翔下班回家路上收到一张“听讲座免费领鸡蛋”的广告单。之后,他接连3天只身潜入讲座现场,“卧底”调查保健品骗局,撒网将非法团伙10人绳之以法。据了解,仅去年一年,他就“卧底”保健品骗局近10次,成功端掉了十多个涉案团伙,他的事迹被全国上百家媒体争先报道,因而成为“网红”。
▲郝如翔揭穿“幸福来”保健品大讲堂骗局
郝如翔的成名,带来两大变化。一是朔州市以老年人为目标群体的养生诈骗讲座,基本绝迹。二是只要他再走进养生保健场所,老板就会马上站起来招呼:“郝局长来啦?”郝如翔笑言,他的“卧底生涯”恐怕要结束了。“以后再有欺骗老年人的保健品讲座,只能让局里其他有白头发的同事去了。实在不行,单位还有退休的老同志呢。”
爱干事儿的人终究闲不住,何况郝如翔的肩膀的担子,本来就责任重大。经过多方观察、摸索,郝如翔又锁定了新的工作重点。
转战保护未成年人新阵地
保护未成年人消费权益,这是郝如翔今年重点进攻的领域。今年5月,经过郝如翔和局里执法人员充分的调查摸排,朔州工商局又查获了一个假博士犯罪团伙,这是该局第一次查获的以小学生为目标的欺骗行为。
5月5日,朔州市工商局接到举报称,有人在某场所举办“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升学生语文综合能力”公益讲座。5月6日,郝如翔和执法人员深入调查。活动听上去来头不小——“北京师范大学语文经典学习公益大讲堂”,对外宣称主讲嘉宾是“北京师范大学博士、共青团中央语言文化教训中心副主任梁云”,活动联合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共同举办。讲座结束后,让家长购买980元一套的《语文专家学习系统》资料,可以通过支付宝、微信、信用卡等支付方式购买。
▲郝如翔揭发假博士
郝如翔和执法人员在现场发现,资料实际上就是市面上价值10元左右的《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学习卡片安装系统显示的内容是2014年出版的,内容十分粗陋。他初步分析这是一起新型讲座骗局。
经查,活动组织者赵某是无业人员,梁某只有函授的大专学历,主要从事保险销售,他们来到朔州市后,到处张贴广告招聘相关工作人员。招到工作人员后,通过学校向学生发邀请函。邀请函中特别注明“请家长填好剪下,于明天早晨交回班主任。讲座为公益讲座,持邀请函即可入场。”同时,这些行骗的人通常会把场所选择在一些跟文化教育有关的地方。这样一来,这些骗子就打通了整个链条:学校看到他们的名头,以为是正式专家,反正是免费讲座,让孩子们听听也没坏处。孩子们和家长都以为是学校要求参加的活动,而且免费,一般都会到场。
郝如翔介绍,这些人的骗术其实不高明,学校只要多上网查查、打几个电话就能核实清楚活动的真实性。最终,执法人员为上当受骗的15位家长挽回14700元的经济损失。
打击商标侵权执法受伤
做“卧底”有危险,取证也挺困难。在工商系统工作了近30年,38岁就步入副处级岗位的郝如翔先后分管纪检、消费者权益保护和经济检查等工作,面对来自外界的压力,郝如翔坦言:“我敢做,就不怕威胁。”其实,即使是日常执法,同样也有风险。前段时间,朔州市工商局开展打击商标侵权执法,在一次查处假冒汾酒的行动中,郝如翔和他的同事受了伤。
8月2日9时,郝如翔与局里的执法人员,同汾酒等厂家打假办成员一道,直奔摸底了一个月的36家重点经销假冒汾酒店铺检查。在朔城区南垣街一家干果店,打假办人员发现该店存放大量假冒汾酒。执法人员要求暂扣假酒时,遭到该店男子赵某和两名女子百般阻挠。在制止店员强行搬走假酒时,郝如翔被突然向前冲的赵某一个肘击打在脖子上,并锁住喉咙向前推搡,险些推倒在地。所幸受伤不是很严重,当天就上了班。
▲查骗局处假冒汾酒时,郝如翔被经营户推搡
但郝如翔的同事、58岁的商标科科长解柱昌在阻止施暴过程中,被经营户抡起装满1.5L饮料的玻璃瓶砸中头部,负伤住院接受治疗,一度陷入昏迷状态。多名执法人员合力将赵某制服,目前赵某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
经过当天的收网行动,执法人员共检查54户经营户,发现涉嫌经销假冒酒类商铺25家,扣押假冒汾酒1287瓶、国窖1573、剑南春酒类143瓶。在郝如翔看来,执法有收获,消费者的权益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自己受点伤也没啥。
“卧底”工作方式很普遍
当然,郝如翔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卧底“这个工作方法,其实在工商执法工作中比较普遍。据介绍,工商局里很多案件都得去“卧底”摸查清楚后,才能采取行动。朔州市工商局很多执法人员使用”卧底“这种工作方式,从去年到现在就端掉各类涉案团伙30余个,依法保障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打击力度这么大,骗子都不敢来说朔州了。”街巷里老百姓的一句调侃,是这两年来郝如翔听到的最舒心的一句话。做“卧底”的经历,让他总结出了一个避免受骗的原则:别信骗子口中的专家,在活动现场不掏钱买任何东西。只要有时间,郝如翔就把这一“金科玉律”告诉所有人,“消费者自我保护意识提高了,骗子也就没有可乘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