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中复习的牛文丽
父亲干农活不慎从山崖跌下造成重度伤残，读高三的女儿请假到医院照顾父亲，为了不影响女儿高考，父亲拔下呼吸管以死逼迫女儿回校复习，女儿含泪假装告别父亲，躲在病房外，白天偷偷帮助母亲照顾父亲，晚上用一盏小台灯熬夜备战高考。
女儿想放弃高考照顾父亲
4月21日，正是吕梁市岚县岚城镇农民忙着春耕的时节，59岁的牛连生像往常一样下地里干农活。由于地理环境的原因，岚城镇不少农民的地都在山崖附近，本来身体就不好的牛连生，一不小心踩空，从两丈多高的山崖上掉了下去，当场动弹不得。得知情况的亲友赶紧将牛连生送往岚县人民医院，经过初步抢救，牛连生又被紧急送往省城的山医大二院检查，发现其胸椎、腰椎都受到严重损伤。“即使做手术，以后恐怕也站不起来了。”听到医生给出的结论，牛连生的妻子张翠萍泣不成声。牛连生家里常年以做豆腐为生，种着两亩地，家里还养些牛羊，个子不高的张翠萍先天严重驼背，夫妻俩好不容易才有了独生女牛文丽，日子虽不富裕，倒也过得甜蜜温馨。“这下感觉天都要塌了。”张翠萍说，起先打算瞒着正在外地读高三的女儿，“后来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担心女儿再也见不着爸爸了，这才瞒着她爸爸把女儿叫了回来。”看到父亲躺在重症病房里奄奄一息，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刚从学校回来的牛文丽吓傻了似的呆站在父亲病床前，流着泪不说话，最后被妈妈和姑姑拖着走出病房。牛文丽当场决定放弃高考，回来照顾父亲。
父亲不想耽误女儿前途
曾经的家庭顶梁柱，如今瘫痪在床，几次被下病危通知书，早已哭成泪人的张翠萍，每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帮牛连生翻身，拍背，喂水，喂饭，端屎，端尿。看着驼背的母亲头发一下子花白了，懂事的牛文丽立即接过母亲的班，承担起了照顾父亲的重担。原本只是担心见不着最后一面，让女儿回来见父亲一面，没想到女儿竟打算放弃高考来照顾父亲。躺在病床上的牛连生用微弱的声音劝女儿回学校复习，可牛文丽执意不肯，无奈之下，牛连生突然拔掉呼吸管，还有全身的各种输液管，告诉牛文丽，如果她不回学校，自己就不治疗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们母女俩，尤其是我姑娘，马上要高考了，不想让她分心。”牛连生说，跟身体病痛比起来，最难忍受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以后瘫痪了，豆腐也做不了，农活也干不了，她们娘俩以后该怎么活。尤其姑娘还小，更不能因为我影响了她的前途。”
躲在病房外熬夜备战
望着父亲倔强的神情，牛文丽哭着说：“我回去，我回学校去，您好好养病，我什么都听您的。”当着父亲的面，牛文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给父亲擦一擦脸上的泪痕，向父母告别。“爸，我走了，等高考完了我再来看您。”牛连生终于同意医生重新插上呼吸管。然而，牛文丽并没有离开。白天，她趁父亲休息的时候偷偷到病房里照看父亲，让疲惫的母亲躺床上休息一会儿，父亲醒来的时候，她就躲到水房去帮父母洗衣服，下楼打饭，洗碗。夜深了，病房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牛文丽躲在父亲的病房门口，打开一盏台灯，拿出复习资料，认真地复习功课。据牛文丽的邻居介绍，牛文丽平日里话不多，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听父母的话，学习很努力。老师说如果高考发挥正常，起码考上二本没问题。截至记者发稿，牛文丽已经收拾好心情暂时离开父母，过去看考场了。重症父亲病情如何，孝顺女儿高考情况怎样，本报也将继续关注。
王清文/文 何光晖/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