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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阳光屋外的秋——王祖远

时间:2018-09-06

  我有一间朝东的阳光屋,每年八月一过,一场雨,一阵风,叶一黄,秋天就映上窗。而我可以从九月一直到十一月,从晨晓到日落,沉迷于窗外炫目的秋。

  天空有时是一片碧蓝,看不到一丝云影;有时蓝蓝的天上,飘着千变万化、梦幻般的云朵。窗外满眼的大树,棵棵树叶都变了色:红、橙、黄、金、青、棕和四季不变的绿。我喜欢看秋天的树叶,听风吹树叶发出的刷刷声,看叶子从树上轻轻飘落到草地和马路。最爱的是那三棵加拿大红枫树,飘到地上的红枫叶点缀着绿草,仿彿在编织着一床圣诞地毯。

  松鼠在树里上窜下跳,为冬天忙碌着储存粮食。路边有时看到成群的天鹅,赶往南方的途中在此稍停,歇歇脚。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窗外园中的菜地丝瓜藤上,还挂着几条秋丝瓜,火红长长的辣椒几乎垂到地里。母亲是湖南人,我知道那满园的辣椒很快就会被母亲摘下,洗净,去籽,切开,最后剁成辣椒酱,放在瓶里,整个冬天都能感受那火辣辣的、熟悉的味道。地里还躺着几个造型独特的橘黄色小南瓜,似乎告诉主人:“春节快到了,邻家的小朋友很快又要来讨糖吃,把我摘下装饰你的大门吧。”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我喜欢秋天。不仅仅因为自己出生在秋天,更是喜欢秋天白日大自然的五彩斑斓和夜晚成熟稳重的静寂。

  秋天的心情是愉悦的,任何琐碎烦恼之事,任何生存困境迷途,都打搅不了我美好的心境。即使那飘落到地上的树叶看似凄凉,我倒觉得它们享受了三季的阳光、雨露和星辰,它们是随着风,随着地球引力,欢快地散落到大地,盼望着落叶归根,向往着季节和生命的轮回。看在眼里,爱在心里。

  我喜欢秋雨。没有阳光的日子,我会走出我的阳光屋,撑一把雨伞,走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在雨中欣赏秋色,闻着芬芳,倾诉衷肠。

  时光穿越,我看到撑着雨伞、站在大树下小小的我,楚楚动人的、年少花季年龄的我,如梦一般远去。而朝我走近的是四岁的女儿,小小的她,撑着把大大的伞,小小的脚,迈着大大的步。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到了夜晚,所有色彩被月色笼罩,凉凉的秋意也写在树上、草上、身上、脸上和发上。我再看一眼被黑夜包围的阳光屋,关灯,道声“晚安”。梦醒,又是一个景色迷人的秋日。

  商山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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