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终时对我说,老二是个老好人,要我好好照顾二哥,我承诺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二哥一口吃的。”今年65岁的留坝人夏科新说。这一承诺已过去33年,他照顾智障二哥已40余载。
兄妹8人,养哥哥的重担落在他一人肩上——
“哥哥是父母留下的唯一财产”
7月14日,留坝县小留坝村,65岁的夏科新和77岁哥哥夏科林正在用水泥硬化老宅的院坝,老宅剩下3间正房,是夏科新父亲留下的基业,如今供有智力障碍的哥哥夏科林居住。也正是因为夏科林智力障碍,至今单身,一直由弟弟夏科新养着。
“那时候穷啊!父母也走的早,母亲1964年就走了,父亲是1984年去世的,父母养了我们8兄妹,所以我这个有智力障碍的二哥算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财产。”夏科新说,父亲去世前,8姊妹中大哥早已和父母分家了,四弟又还小,剩下的姐姐和妹妹4人都是嫁出去的照顾不了二哥夏科林。
“所以父亲临终时只能将二哥托付给排行老三的我了。”夏科新说,在他大概10来岁的时候,就和二哥以及父母生活在一起,后来他结婚了,父母渐渐老去,既要赡养父母还要照顾二哥。
“我20多岁时,也就是1975年左右,就开始照顾二哥,当时我也刚结婚,但一直和父亲住一块,没分家。”
夏科新妻子薛远荣说,一直支持丈夫的决定,为他们兄弟两做了40多年的饭。“从来没有抱怨过,是我们哥哥,没办法,必须供养。”言谈中,华商报记者注意到,薛远荣不善言语,如今63岁的她听力也有些障碍。
去养老院待了两年, 又被弟弟接回家——
“没想过负担,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据夏科新的邻居何光华介绍,在2016年7月份,夏科林自己想去留坝县养老院,当时夏科新并不同意,但夏科林还是坚持己见去了。
“说实话,一起生活了40来年,都习惯了,从未想过他是我们的负担,所以二哥去养老院,我当时不同意。”夏科新说,但是二哥坚持要去,就他去了。
不曾想,养老院的饭比较硬,夏科林因为牙齿掉了根本就吃不了。“2016年12月份,我去养老院看二哥时,二哥就告诉我,他想回家。”夏科新说,二哥牙齿掉了,吃不了硬饭,他们一家人就又把二哥接了回来。
“我现在每顿饭要吃一碗多,吃一碗还可以再添一碗,养老院都是有数量,有规定不自由,饭硬的很不好吃。”夏科林拿着自己的碗兴致勃勃地对华商报记者说,还是家里好,家里弟妹做的饭和胃口。
据了解,回家后的夏科林辅助弟弟放牛,在夏天每天晚上将牛放到坡上,第二天早上再去赶回来,每天回来时大概10点,弟妹已经把饭做好,就等着二哥夏科林回来。“我有时候还是不放心,所以后边还得跟着他,怕他在山上出啥事,因为二哥现在年纪大了。”夏科新说,二哥身体一直很好,没啥大病,吃饭年轻时比他厉害,现在还是比他厉害。
其实,40年相处的兄弟难免有一些磕磕碰碰,但是夏科新和哥哥夏科林几乎就没吵过嘴。夏科新说,二哥偶尔啥事做错了,他也会和二哥说两句。“我没和他打过架更没吵过架,弟弟说我时我不开腔,我就干我的事去了,让他一个人说。”聊到这,哥哥夏科林笑着说。
准备好棺木,为他养老送终——
“难的日子都过了,将为二哥养老”
“父亲是84年去世时,家里真的一无所有,那时吃穿都是问题,父亲临终时,我就说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二哥一口吃的。”夏科新说,当年的苦日子都过来了,现在更要为哥哥养老送终。
夏科新指着一副未上漆的棺材说:“考虑到哥哥老了,我们在2010年就为他把老木准备好了。”
“家里主要收入就是靠给别人耕地每年能挣四五千元,还有就是板栗和核桃以及制种油菜收入,总的加起来每年能有20000元左右的收入。”夏科新说,自己也老了,身体不如二哥夏科林硬朗,每天要吃药维持。
华商报记者了解到,像夏科林这种未婚且有智力障碍的人,可以享受国家五保政策,农村俗称五保户。现在,夏科林每年可以从国家领到7020元的各项政策(五保户每年5400元,高龄补贴1020元,养老保险每年600元)福利。
华商报记者注意到夏科林自己有一个钱包,钱包里装了五六十元,而且都是零钱,这些零钱都是供夏科林平时“零花”。
“每个月给他三四次100元左右的零花钱,我们都会给二爸换成零钱交给他,二爸也有朋友,经常自己到附近小商店买酒喝买烟抽,偶尔还请他那些也是有智力障碍的朋友喝酒抽烟。”夏科林侄子夏道华说,平时的酒都是他父亲夏科新买给二爸,别小瞧二爸酒量,现在二爸每天还要喝2两包谷酒。
夏科新邻居何光华说,夏家这样照顾哥哥40多年很让人感动,其实很多人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他觉得这是夏科新家的家风。
“我们这些和他们做邻居的也是耳濡目染,你看夏科林侄儿子夏道华每个月还带着夏科林到留坝县街上去剪头发,这就是家庭教育的感染。”何光华说。华商报记者周金柱 通讯员 张映伟
编辑:华商报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