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消费晨报、亚心网全媒体讯(文/记者 郭玲 通讯员 陈鹏 图/通讯员 陈鹏)“你除了学习无路可走!”这是一位没上过学的母亲对正在上小学四年级的脑瘫儿子的“警告”。为了照顾脑瘫儿子上学,4年来,这位母亲辞去工作毅然走进课堂陪读。
这对母子生活在兵团第六师105团,母亲叫韦丽霞,43岁,孩子叫于燕鹏,11岁。孩子的父亲于杰在乌鲁木齐跑出租维持家里的生活。
2005年,于杰、韦丽霞夫妇生从安徽临泉县来到了105团,2006年儿子于燕鹏出生,和其他婴儿一样活泼可爱,还不到1岁就会开口叫爸爸妈妈,但当小燕鹏一岁多的时候,韦丽霞发现了孩子右手和腿无力,去医院后被诊断为脑瘫。
“在他身边教他全部”
韦丽霞说,迟早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于燕鹏,她要在自己还在儿子身边的时候,陪他学知识,陪他学会自力。
“我刚开始不知道脑瘫是什么,我以为脑瘫是脑子不行,我以为医生肯定看错了。”韦丽霞说起当年的绝望已经平淡如水,在于燕鹏一岁多的时候,她发现孩子右手和腿无力,便带去医院检查。当时从医生口中听到“脑瘫,治不好”时,对他们夫妇来说,是晴天霹雳。
韦丽霞连找了好几家医院好几个医生,听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原来脑瘫还分好几种,我儿子是肢体上的。”韦丽霞说。
为了孩子,韦丽霞和丈夫于杰踏上了四处求医之路。8年多来,他们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十几万元的外债,全家靠丈夫于杰在乌鲁木齐开出租车挣钱维持着生活。
在于燕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因生活不能自理而被拒之门外,为此于燕鹏哭了好几次,韦丽霞自己买了一套幼儿教材教小燕鹏认识动物、植物、字母等知识。
“领到课本那一刻他满眼泪”
韦丽霞知道不会有学校接受脑瘫的孩子,更不会有老师能允许一个特别的孩子坐在自己的课堂上。尽管如此,孩子在上小学的年龄,韦丽霞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带着于燕鹏去了兵团五家渠市105团中心学校。
当听到班主任段凤芝说“来吧,不能让孩子没学上。”韦丽霞哭了。坐在课堂上的于燕鹏问妈妈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当时他妈妈说幼儿园老师都拒绝了他,首先因为生活不能自理,但我看着孩子挺聪明,他有权利接受教育,我说别人不要我要。”段凤芝说自己接纳了这个很会感恩的孩子,第一个触动她内心的就是,发课本那一天。
于燕鹏第一个领到的书是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本,忍住满眼的泪水没夺出眼眶,“当时我看这孩子的眼睛,就想一定不能让他没学上。”段凤芝说道。
于燕鹏的学习很努力,一二年级成绩一直保持在90分以上,四年级保持在80分以上。“因为右手无力,他用左手写字,写得很慢,我会第一个看他的作业,腾出时间让他改错误”段凤英说道。
“和同龄孩子相比,小燕鹏学习勤奋认真,他没有辜负妈妈的辛苦和老师同学的帮助,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处于上游。”105团小学教务处主任王世军如是评价。
4年风雨无阻陪读
4年里,除了今年1月份,于燕鹏出麻疹请假一周,她们母子从没有缺过一节课。“其实我见过一些需要陪读的孩子家长,坚持不了多久,起初我以为韦丽霞也是这样。”让段凤英佩服的是,无论刮风下雨,每天早上都能看着一个女人骑着一辆三轮电瓶车,带着她的儿子来学校的身影。
一年级刚开始时,韦丽霞为了不影响其他孩子上课,带着于燕鹏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一个班30个学生,段凤英申请了31套桌椅,多一套专门给韦丽霞放在于燕鹏旁边。
“她坐后面就像多了一个听课老师一样,除此之外,还帮我打扫教室的卫生,一直到三年级,我才劝她别干了,要让学生们也学着打扫卫生,她才不好意思的停止。”段凤英说,于燕鹏的视力不好,后来将他的座位安排到了第二排最左和最右,两个位置轮换这坐,也不挡后排的学生。
四年级的儿子,对韦丽霞来说已经长大了,不用她在寸步不离的帮扶,她将自己的座位搬到了教室的角落,在背后继续陪着于燕鹏读书。
“我想像小鸟一样有双翅膀”
其实从于燕鹏二年级开始,便彻底无法自己行走,他想用爬行来代替,被韦丽霞制止了,“在家你可以爬,但是在外面绝对不行。”
韦丽霞多年来都在坚持着给儿子每天作业后的康复训练,她自制夹板,捆绑着于燕鹏的腿,让他靠着木板支撑站起来。
“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和你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面对。”这是韦丽霞最常跟儿子说的话,她说自己没上过学,说不出多么励志的话去鼓励儿子,所以出自她口的言语都很直接。
“想像小鸟一样有双翅膀,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能在操场上踢足球,能去音乐课上唱歌……”于燕鹏的这篇作文,让韦丽霞和段凤英觉得心酸。
一场特殊的入少先队仪式
三年级的六一儿童节,是于燕鹏最难忘的,在各个年纪选出优秀的学生加入少先队员时,他是其中一个。
其他被选入的学生走上台,考虑到于燕鹏腿不方便,以及当时有媒体录像,他的仪式在角落进行。同学们扶着他,段凤英为他系上红领巾,于燕鹏抬不起右手,鞠不了躬,老师让他点头代替。
“他哭了,没说话。”段凤英说,他值得,他很优秀也很努力。
“他比我优秀”
“他比我优秀,我跟他一起上课,学到三年级感觉学不进去了。”韦丽霞说这句话时,笑了。
韦丽霞说,自己没上过学,因此遇到过很多困难,她希望儿子不是个文盲,也希望等有一天自己不在孩子身边了,他能独立生活。“所以我伺候他学习,他只是肢体上的问题,他脑子没问题”
“我希望他以后能从事电脑方面的职业,因为他写字慢但打字还可以……”韦丽霞为儿子计划着。
韦丽霞和于燕鹏商量后停掉了所有的副课,因为于燕鹏的身体不允许,他用副课的时间写作业,用比别的学生长达三四倍的时间去完成作业。
段凤英说,她听说过脑瘫的孩子有康复的,大概需要20万左右,希望好心的人能帮到这对母子。
11日夜里12时,于燕鹏给新疆晨报记者发来短信是:“我是个残疾的孩子,我想和同学们一样出去玩,上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我希望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