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赢得选举够拼!台媒揭民意代表“哭丧绝技”
【环球时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崔明轩】为了赢得选举,台湾民意代表可谓绞尽脑汁,在必跑的红白喜事行程中,他们每天都在上演“政治悲喜剧”。有的对素昧平生之人行子女才行的爬跪礼,有的哭起来让死者家属都为之动容。这样的“技能”给台湾政治带来了什么,引发舆论思考。
议员雇助理每天整理火化名单
台湾民意代表跑丧事,最早应该始于余陈月瑛任高雄县长期间,大概在上世纪80年代。据台湾联合新闻网9日报道,当时凡是县民家中有丧事,余家从县长余陈月瑛到“立委”余政宪等3人的挽联和花圈,第一时间就会送到丧家,让对方觉得脸上有光。如今政治人物为了最早向丧家表示慰问,更是四处埋暗桩通报消息,有人在户政单位插暗桩,也有在医院埋眼线的,更多的则是与花店和救护车业者配合,就是比谁最快向丧家致意。像高雄市议员郑光峰专门请一名助理,每天整理火化场预排的往生者火化名单,把选民过滤出来。
在丧礼现场的表现同样要“打动人心”,在这方面,去世多年的高雄“立委”朱星羽至今仍是岛内的话题人物。当年他每次参加丧礼,总是从入口处一路嚎啕大哭爬行到灵堂前,让丧家亲友及在场民众相当动容。一名资深民意代表称,行爬跪礼一般是子女对往生父母行的大礼,很多民意代表由于是参加公祭,加上父母健在,很难像朱星羽一样行大礼,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早到场致意。不过,也有人和朱星羽有一拼。中部地区某农会总干事的家人去世,多名议员一起参加告别式,其中一人一下车就下跪,一路爬一路嚎,甚至抱棺痛哭,悲痛的家属反过来劝他“节哀”,其他议员则面面相觑。久而久之,“跪进丧家,如丧考妣,让在场家属都觉得自己好像比不上议员”,已经成了民意代表参加丧礼的“标准模式”。
如果实在不能亲自参加丧礼,送挽联、花圈等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功课”。国民党屏东县党部长期委托书法老师代写挽联,主要以主委名义发出;党籍县议员、代表多半靠自己搜集资料,或者找能写书法的志工协助。民进党在这方面全面“胜出”,像屏东县党部收到民众资料后会放在内部网站,如果对方希望取得“行政院长”或蔡英文写的挽联,他们负责代转,不过一般蔡英文只给70岁以上长者写挽联,且需5个工作日以上。有人估计,一个民意代表一年发出的挽联应超过2000件。
“送上温暖的炭,可换来温暖的票”
台中市长林佳龙的“杯水传奇”更是成为“一段佳话”。他在台中蹲点10年,市民只要到市立殡仪馆灵堂上香,都可看到林佳龙送的一杯水。他特地派专人在殡仪馆服务,每天把一杯水送到家属手上,天天穿梭灵堂慰问、鞠躬上香,然后请人写挽联送到丧礼。为此,林佳龙的专员每天四五点就得起床,天还蒙蒙亮就到殡仪馆。幕僚说,多数政治人物都是告别式当天才出席,林佳龙的“一杯水”则是简单、单纯的陪伴。
有资深政治人物分析称,婚礼喜庆是“锦上添花”,丧家告别式则是雪中送炭,“送上温暖的炭,可换来温暖的票”。 不过也有民意代表跑告别式闹出笑话。有人在冗长的公祭场合昏昏欲睡,听完死者生平介绍竟用力鼓掌,经旁人制止才尴尬地拼命干咳。嘉义议员王美惠说,有一次到一场喜宴送礼,主人连忙跑过来道谢说“没有邀请议员,议员竟然来给祝福!”她这才意识到跑错了场,但又不好意思把红包拿回来,只能认了。南投县长林明溱由于喜宴时要外出,提前送礼金,结果被对方误以为是诈骗分子而吃了闭门羹。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每月多场红白喜事的开销,对民意代表来说负担并不轻。新北市一名资深议员透露,“红包要包多少,除了要先打听,也要看双方的关系、对方的身份”。由于民众对议员的红包有期待,所以规格会比一般人高。一般人如果包1600元(新台币,下同),议员可能就要从2600元起跳,如果是重要桩脚,6000元跑不掉,一般3600元是中间价。南投县长林明溱为此大吐苦水:由于红白喜事太多,每个月的特支费都不够,最高时透支4万元。
至于议员的薪水,并不像传说的500万元年薪那么高。桃园市议员王浩宇曾晒出自己的“工资单”,年净收入为138万元。一般来说,议员的收入除所谓的薪资(研究费)外,还包括助理费、为民服务费、考察费和出席费等补助。王浩宇称,他请了8名助理,每月连同健保等要支付32.3万元,但议会每月助理费只补助24万元,剩下的8万多元要他用卖袜子的收入补贴;为民服务费每月2万元,用来支付服务处租金、水电等费用;考察费须单据核销,出席费每天2450元,有时因请假未到,不能“领满额”。国民党桃园市议员苏家明也说,他一年红白事就要花上百万元,还有三大节等重要活动,根本入不敷出。
不过熟悉政治生态的助理私下透露,议员各有生存之道,过去法规不健全时,他们通过配合款修缮或辟建地方水沟,除有助于争取连任外,“多的款项”也可进自己口袋。有舆论感慨,民意代表的种种举动堪称台湾选举政治的“特色”。政治大学学者江明修直言,议员应是事业有成,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并具有公信力的人,但不少人靠背景当选,毫无专业性,成了专玩选举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