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乾隆皇帝是大清最自恋的一个,相信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毕竟也只有这份自恋,才敢在古玩名画上随意涂鸦留下自己的题字和印章,而且还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字其实写的并不好看,临摹大画家的画也是模仿得乱七八糟,但是谁让人乾隆自恋呢,谜之自信,就是觉得自己是最牛的,最厉害的。
乾隆登基时,中国经过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进入了唐宋以后唯一的盛世。而且乾隆继位后也致力于大力发展大清,使大清更上一层楼。自古以来,志得意满的君主都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乾隆也不例外,他一直借由诗歌、绘画、版画等媒介树立自己古今第一帝王的形象。在所有的形象里,乾隆最看重的大概就是文士。因此,在宫廷画家的笔下,乾隆经常以汉族文士的形象出现。
在《弘历宫中行乐图》中,乾隆便是汉装文士装扮,在侍从的簇拥下坐在一个亭子里,五个身着传统汉装的女子在卫队的护送下过桥,走向亭子。而题画诗则显示了这位大清帝王如何志得意满、笑傲古今。
1762年,乾隆命令宫廷画家郎世宁起草小稿,绘制自己在1755年平定准噶尔叛乱的军事胜利图,然后制成铜版画。乾隆非常欣赏这些宣传艺术品,曾下令把这些铜版画分送各地的行宫、园林和寺院保存,还将一些作为御赐物,赏给在征缴禁书运动中表现好的私人藏书家。
当然,再没有比美轮美奂的建筑更能展现帝王神话的了。1736年十一月,郎世宁接到了圣旨――继位不久的乾隆命令中西画师们协作画一张圆明园的全景图。他要扩建少年时生活过的圆明园。1744年,两位宫廷画家奉命完成了圆明园四十景图。然而见识过西洋宫殿和园林的乾隆不满意,要求郎世宁在圆明三园之一的长春园北部建造“西洋楼”建筑群。他要在自己的离宫里也能见到巴洛克风格的西洋建筑和美丽的喷泉。
1771年三月,重修岱庙拆下的14件楠木被解送到了圆明园。仅仅这一年,圆明、长春、熙春、绮春四园的添建工程便耗银三十三万余两。
“圆明”二字,“圆”指个人的品德圆满无缺,超越常人;“明”则意味着政治明光普照,完美无缺。这位承平皇帝大概觉得“圆明”二字妥帖至极。在他当政之时,尽管皇权已扩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仍要运用园林艺术手段,间接表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皇权思想。
圆明园的重心名为“九洲清晏”,其九岛环列无非是“禹贡”九州,象征国家的统一,政权集中。东面的福海象征东海,西北角上全园最高土山名叫“紫碧山房”,代表昆仑山。整个园林无疑是中国的缩影。
乾隆一直都以一种激情创设、操纵自己的形象。史料中有大量他如何勤政的记载,历史学家赵翼说他“每晨起必以卯刻,长夏时天已向明,至冬月才五更尽也”,一旦有战事,半夜都要亲自披览军报。这是传统观念中“理想化”君主的形象,夙兴夜寐、励精图治。他以一人之力治理庞大的帝国,不与他人分享权力。在赵翼的记述里,军机大臣们起草的一些碑文类文章,呈给乾隆删改后,就觉得十分“爽劲”,于是,这位著名文人不得不叹服:“非亲见斧削之迹,不知圣学之真不可及也。”
任何人的赞美之词,都比不上这位虚荣皇帝的自我吹捧。1760年平定西陲后,乾隆亲自编了昆剧《八佾舞虞庭》。此剧名源自《论语》中的“八佾舞于庭”,八佾舞是宫廷专用的天子规格的军舞。因为舜曾为有虞氏部落首领,乾隆改为虞庭,显然是以舜帝自居。
为了避免别人对他统治的不准确评论,乾隆晚年亲自赋予自己崇高的“历史评价”。他在《御制古稀说》中称自己为“千古一君”,认为执政以来朝政清明,“强藩”“外患”“权臣”“外戚”“女谒”“宦寺”“奸臣”“佞幸”等政治祸患,“今皆无一仿佛者”。12年后,他又作《御制十全记》,颂扬自己的“十全武功”。
沉迷于盛世明君梦里的乾隆,对帝国的危机选择漠视。1793年9月14日,垂暮的乾隆皇帝在热河行宫接见了英国使团,但在英国人眼里,乾隆的盛世帝国并没有那么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