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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亮的VR观:创作者不能让科技操纵 我没有改变

时间:2017-09-10

新浪娱乐讯 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VR竞赛单元的入围影片里,蔡明亮的《家在兰若寺》显得有些特别。

《家在兰若寺》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讲究视觉奇观或者互动体验的VR电影,尽管有着“蔡明亮首部VR作品”的噱头,这依旧是一部非常蔡明亮的电影:固定机位,凝固的空间,极少的场景。

意大利时间9月9日,本届威尼斯电影节各大奖项揭晓。《家在兰若寺》遗憾没有在首次设立的VR竞赛单元中有所斩获,但蔡导在艺术片领域对VR的探索,依旧是一次勇气可嘉的尝试。

有人说蔡明亮适合拍VR,因为他擅长建构空间,而VR电影能全景式地展现蔡明亮的空间艺术,让观众沉浸其中。对此蔡明亮如何看待?VR对他过往的经验有怎样的挑战?VR有没有改变他的镜头语言和摄影方式?VR电影如何发行?他的废墟美学在VR电影中如何继续推进?

在威尼斯的一个午后,新浪娱乐对话蔡明亮,听听他的VR观。

本文由蔡明亮的回答整理而成。

“VR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媒材,没有一个模式”

其实拍电影没有模式,我的电影更是没有了。我的电影跟一般做电影的人的思考是不一样的,当然我在想讲故事,表达一个清楚的议题,但是我不觉得我要说清楚事情,我要让你感觉到我想表达什么。

所以我的逻辑是非常不同的,你也不需要觉得我是一个标准,别人也不是标准。那VR更是,因为它太新了,所以我觉得我投进来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探索,很认真在探索。它就是一个电影创作,电影也有游戏的电影,现在也有商业片,也有很创作性的,VR也是一样。

VR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媒材,电影100多年后发展到这个状况,使用这个方式的时候,你就要去面对它。你不一定要被它拉着走,可是你要面对它。

我拍《家在兰若寺》还是用一个拍电影的概念,我用我的摄影师,我要很标准的打光的方式,我的收音师也是。演员就演吧,不需要说因为VR就变成另外一种表演,只是说可能观看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表演的面向也变了。

开始是有点不安,怎么样才好看?怎么样的视觉?怎么样的高度?怎么样的距离才不只是清楚还好看?VR不是我们人的眼睛,它是一个机器的眼睛,它会变形。比如这个柱子在我旁边是这样的,可是它在VR里面就变大了变高了。

你不能改变它,你不能说我不要这样,VR目前就发展成这个样子。所以有很多思考在里面,怎么样看起来好看、舒服,你觉得它是真的,它又不是真的;你觉得它有点现实,它其实有点超现实;你觉得它超现实,它又有点真实,这个复杂性很怪。

拍前是有非常多考虑,这种考虑有时候会让你很不安,你知道你拍下去就拍下去了,就是一个作品了,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作品,你不做不知道。

我觉得我们很难去谈VR到底该怎么样,就先做了,没有一个模式。

“回到了最早拍35厘米的没有监控器的年代”

用带头显的概念来思考空间和思考声音,是跟你平常看电影不太一样的。那我觉得好玩儿,我也觉得很辛苦,很痛苦。因为你想的到但你不能掌握它,目前就是这样。

开始他们给我监控器,是根本没有意义的,就是变形的一个画面,没有意义。我就说我不看这个监控器。我自己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是没有监控器的,我的那个年代。然后所有的导演都是在摄影机的旁边,要做的工作就是看演员、看气氛、回到这个现场来。

现在拍VR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回到了最早拍35厘米的没有监控器的年代,我觉得那个其实更准确,监控器其实不是太准确。监控器只是一个画面的准确性,但是它某一些氛围还不见得那么准确,反而肉眼看到是最准确的。

VR一个有趣的地方是,它是一个缝接的概念,我们现在用的是24个镜头,所以你就可以想象你一下拍了24个画面,你是可以替代的,比如你可以修掉这个画面,用另外一个画面补上去。所以工作人员是可以在画面里面的,我就要求我在那个戏里面,在场景里面看演员表演,我每场戏都看,哪怕最难的位置我都要看,我都要躲在一个地方看演员是怎么样演出。

VR的声音很可能又是另外一种思考,比如说我的录音师他们非常认真,他们总觉得VR就是360度,你一转头声音就变了。我不觉得,转头我还是在这里啊,我没有离开太远啊。那做技术的很多思考也跟我们不太一样,所以我必须要跟做技术的人做很多沟通,让他也往我这边想一下,我也会往他那边想一下,所以跟以前拍电影完全不同的。

“我的主导性削弱了一点,我必须分一部分思考在观众身上”

VR几乎没有办法处理特写,突然间就没有了我们习惯的构图的概念和景深的思考。所以那个构图,很怪,好像构图落到观众的身上,当然也是导演的身上,他是随时都在构图,所以要思考很多面向,比较多的面向比我以前拍电影麻烦还多。

以前在构图上我的主导性很强,就我想让你看起来就看什么。但现在我发现我的主导性可能要削弱一点,我要想着观众在哪里会比较舒服,我必须要分一部分的思考在观众身上。

当然这次还是我怎么看你怎么看,可是我得去思考这群观众,也许本来就是我的观众,他可能会开始不安分,因为他被告知他是看VR,他进到一个VR世界是可以自由转头的,甚至将来可能发展到可以自由移动身体,都有可能。所以我就必须思考说,我怎么样去面对这种使人家焦躁不安的媒材。

所以这都是在事前要做的考量,拍每一个镜头都已经大概要想好我要在哪里,我镜头要在哪里,也就是观众在哪里的意思。他可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什么他不需要看的。其实还是一个电影的概念,真的有构图,可是它同时在进行另外一种新的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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