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 斐
在黎川县老街人民路旁，有一家有着50多年历史的老秤店，店里挂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精致的木杆秤。店主人叫陈海昌，今年66岁，从15岁起跟父亲学艺起，至今已有51年的钉秤经历。随着电子秤的普及，老秤越来越不好卖，但陈海昌依然坚守在店里，传承着这门行将消失的传统老手艺。
陈海昌的父亲是以前黎川五金厂最有名的大师傅。兄弟四人从小向父亲学习制秤，其中以陈海昌学得最快最好，他脑子灵活，一双巧手好像天生为钉秤而生，加上勤奋好学，日夜钻研，很快成为当地有名的制秤师傅。
“一杆秤看着简单，要做好却不容易，秤杆一般选择纹路细且木质坚硬的木料，有选料、刨杆、打铜包、锉料、定位、校秤等近20道工序，全靠手工制作。”陈海昌介绍，工艺、配比、做工、图案每个步骤都马虎不得，稍有不慎，秤就会有偏差。手艺人讲求的是良心，秤代表的是公平。许多商贩出高价来订制，有做“大”的，也有做“小”的，一概都被他回绝了。“大”了“小”了，秤就不准了，明显是害人，是欺蒙拐骗，手艺人绝不可以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数十年前，是老秤销售最红火的时候。兄弟四人日夜不停制秤，仍供不应求，赶集一天能卖出100多杆秤。那时，普通工人月收入只有几十元，他们却有数百元甚至上千元收入。20世纪90年代后，电子秤快速普及，老秤越来越难卖，难以挣钱。“过去钉秤是为了全家的生计，如今纯粹是因为爱好，一日不钉秤浑身就不舒服。”陈海昌的兄弟早已陆续改行，只有他因割舍不下对制秤的热爱而坚守着。
在陈海昌看来，一杆木秤就是一件艺术品。光滑细腻的手感、精准的灵敏度、精美的图案，是他对一杆秤的执著追求。无论是几十元的普通木秤，还是价值数万元的精制木秤，敲锤剪钻，刨嵌挫磨，无不倾注了他的心血。从做第一杆秤起，他每半年留一杆不卖，只为和过去做比较，使制秤技艺精益求精。
木杆秤有独特的收藏价值，是可以作为传家之宝世世代代收藏下去的。“现在真正用老秤的人少了，很多人找我做都是为了收藏。”陈海昌说，如今会钉秤的人都老了，年轻人又不愿意学，这门手艺快失传了。自己做了一辈子的秤，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徒弟把钉秤的手艺传承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