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绵阳市涪城区城北街道铁牛街社区勇拓洋楼小区，小区党支部书记王朝富正向其他社区代表介绍监控系统。
张伟 本报记者 祖明远 文/图
10月17日下午，绵阳市涪城区城北街道铁牛街社区，勇拓洋楼小区迎来了第四批参观者。“100多个摄像头覆盖所有公共区域，基本没死角。”小区党支部书记王朝富洪亮的声音从监控室里传到一楼大厅。除摄像监控，刷卡进入的门禁、可免费借用的雨伞等，都值得王朝富向参观者一一细数。
2018年2月，合同到期后，勇拓洋楼小区不再聘请物业公司，改而采取小区自治，成为绵阳市第一个无物管公司的电梯公寓。从年初账面上的7.8元起步，一年内，该小区筹措了150多万元用于更换消防等设施，年底还结余近20万元。这吸引了许多小区来参观学习。
小区业主自治的核心是什么？能否推广？近日，记者在这里蹲点采访。
A
自下而上
起于一场自发更换电梯的“自救”
谈及新业委会产生的契机，很多业主都谈到了小区电梯更换事件。
此前，因服务较差难以收取物业管理费，勇拓洋楼小区出现“收不到费用-服务更差-更收不到费用”的恶性循环。新业委会成立前，小区427户业主中有110多户不交物业费，拖欠物业管理费共17万元。这也带来了一系列不便，其中最突出的是电梯。有业主回忆，当时一期的3部电梯，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关人或下坠事件。
受够了物业与欠费业主的扯皮，2017年6月，老党员王朝富决定组织业主自筹资金更换电梯。成立“电梯更换筹备小组”不到一个月，小组成员达到了69人，实现了楼层全覆盖。2017年底，一期100多户业主达成共识，共同出资70多万元，通过招投标等程序更换了电梯。
这件事对业主们触动很大。在业主大会上，80%以上的业主不同意再请物管公司，绝大部分业主将票投给了杨善锐等带头人。杨善锐当选为业委会主任，而王朝富也在此前举行的小区党支部换届中当选为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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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办公
打造“看得见摸得着”的业主委员会
社区与小区间的“纽带”通常是物业公司。小区自治后，“纽带”就成了小区党支部。
10月16日下午，记者来到勇拓洋楼小区一期。因夹杂在密集楼群中，这栋建于2002年的电梯公寓并不那么显眼。在小区一楼大厅，记者看到，小区党支部办公室兼业委会办公室正对着电梯间。办公室里，不时有业主出入咨询办事。
杨善锐介绍，原物业公司离开后，小区业委会就搬进这间办公室，之后还成立了物业管理中心。该中心包括1名经理、8名保安、4名保洁、1个抄表员兼职出纳、1个水电工。总人数比之前的物管公司少了2人，但工作待遇有所提升，每月总工资达到3.5万元。此外，所有业委会成员都是义务兼职工作。“主要是无法忍受之前的脏乱环境和混乱的管理。”杨善锐说。
更大的挑战是信任。该小区常住人口超1200人。原物业公司因经费使用不透明，设施设备缺维护而“下课”。业主自治后，物业管理中心向业主委员会负责，存在“运动员和裁判员一肩挑”的问题。
为避嫌，采购项目都按招投标流程，收支明细在大厅和业主群内公开。杨善锐随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账目向记者介绍，“平时放在这里，业主随时可以来监督查账。”
C
群智群力
小区自治不只靠几个业主代表
收齐物业管理费并不轻松。小区业主中不乏“翻旧账”不愿缴费的，有的还因收费而对王朝富、杨善锐等人进行谩骂攻击。2018年，铁牛街社区参加小区调解等工作达100多次。
解决办法是做群众工作。通过对个别业主逐个做工作，小区收齐了物业管理费。之后，小区用这些费用解决了很多历史问题，如增设无障碍通道、添置监控设备等。
同时，小区还成立了发展委员会，负责电梯广告、停车费等收入，仅此一项一年可多收入10多万元。此外，过去因环境脏乱，小区6000多平方米门面绝大多数闲置，现在已有2000多平方米招商成功，还有新商家在对接中。这使小区每年又多了2万多元的收入。
2018年，勇拓洋楼小区总支出达150多万元，其中74万元为业主维修资金，还有70多万元为物管费；账面结余近20万元。“我们将公共收入和物管费都用在了小区上。”杨善锐说。
在参观者中，不少人想引进业主自治这一模式。那么，这一模式是否具备推广性？
在主管部门看来这有局限性。“消防、监控、治安等服务都需要一定专业能力，这往往不是小区业主所具备的。”绵阳市住建委相关科室负责人说。
然而，也有人认为，这一模式不失为一种探索。在自发更换电梯行动中，王朝富等党员擦亮了小区党支部的名片。而欠费问题也是在社区党委支持下解决的。铁牛街社区党委书记刘程认为，“党员的带头模范作用让我们看到了改变的希望，也希望能将这种变化持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