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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党钻了“红包车”的漏洞

时间:2017-05-31 22:00:24

摩拜单车“红包车”活动宣传图。资料图

法治周末记者 平影影

“这点便宜都要占?太不可思议了!”共享单车的忠实用户裴莹(化名)正在路边扫码开锁小黄车,听到朋友讲有人利用“红包车”的活动赚钱时,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起了眉头。

从今年3月份开始,共享单车企业在价格战之外,又相继投入了一场“红包车”大战――只要骑行那些被设定成红包车的共享单车,就能获得随机金额的现金红包。

据了解,“红包车”的活动是摩拜今年3月起最先推出的,活动规定,用户扫码解锁“红包车”后,有效骑行“红包车”超过10分钟,锁车后即可获得1个现金红包;金额随机,最低1元最高100元,超过10元即可提现。

4月16日,ofo小黄车也推出“红包车”活动,用户需在其平台APP内寻找带有红包标识的区域,在该范围内解锁车辆骑行超过10分钟、距离达到500米后,便可领取现金红包,红包最高金额达5000元。

共享单车企业发起“红包车”活动的目的,一方面在于品牌宣传,吸引更多用户使用,另一方面希望通过红包,吸引人们找出那些位置偏僻,久未被使用的共享单车,将其骑至人流正常的地区,降低运维成本。

但谁都没想到,这样的活动就很快就被“羊毛党们”盯上,成为其赚钱的工具。

日薅红包上千元

“羊毛党”是指那些专门选择互联网公司的营销活动,以低成本甚至零成本换取高额奖励的人。

有媒体将那些使用红包车赚钱的羊毛党称称作“共享单车红包猎人”,据《解放日报》报道,在上海街头,共享单车红包猎人往往在晚上出动,他们手持多部手机,注册多个摩拜单车账号,找到“红包车”后一路骑行寻找下一辆“红包车”,有时甚至会骑一辆车推一辆车。短暂骑行10分钟,落锁后就能得到系统发放的红包。

虽然每个红包数额只有1到2元不等,但使用多账号刷下来,一晚上也能有八九十甚至上百元的收入。

法治周末记者注意到,由于摩拜单车的电子锁都具有GPS定位装置,所以即使是采用上述方式刷红包,也需骑行一段距离。而ofo小黄车由于大部分没有GPS定位装置,除了使用上述方法刷红包外,这些红包猎人还找到了更为简单的方法。

在网上搜共享单车红包的相关信息,会看到“ofo红包漏洞攻略技巧分享”“刷红包攻略”等教程,其内容大同小异。核心步骤是用户在手机中安装虚拟GPS地址的软件,并牢记已掌握的“红包车”的编号。之后通过APP开锁,等待10分钟,然后设置手机GPS位置为500米以外,结束用车后即可领取红包。通过上述方法,就能实现足不出户刷红包的目的。

由于ofo规定,每个用户单日骑行“红包车”累计不超过16次,即使每个红包只有1元,普通用户一天也能躺在家里收入16元。

而那些职业羊毛党获利空间就更大了:他们通过电脑,同时批量操作几百个账号,每天动动手指,可轻松赚几千元甚至上万元。

不过在4月底,ofo的“红包车”活动被短暂下线,再次上线后,红包的金额大幅降低,大多维持在几毛钱到两元钱之间。

法治周末记者于5月26日使用两个摩拜账号交替骑行一辆“红包车”,两次都能得到红包,不过红包的金额都在几角钱;之后再使用两ofo账号进行体验,结果与之类似。之后记者再将这两辆“红包车”推荐给朋友骑行,对方也能正常得到红包。

对于“红包车”漏洞被羊毛党利用赚钱的情况,ofo客服表示,ofo红包金额的减少跟这种情况有关系,并且只要系统检测出来有“刷红包”的行为,账户就会全部被拉进黑名单。

破坏红包规则或涉欺诈

北京邮电大学法律系副教授、互联网治理与法律研究中心副主任谢永江认为,在“红包车”活动中,“薅羊毛”的行为不应一概而论。

“就比如说这种通过正常手段找到"红包车",按规则骑行10分钟后获取红包的行为,不管他是用几个手机号注册的账号,也不管他是不是一辆接一辆地骑,他都是按照共享单车企业的红包规则来获得的红包。这种行为最多算是占便宜,并不涉嫌违法。”谢永江表示,再加上共享单车企业对红包的规则设计本来就存在漏洞,因此,不能要求这一类的羊毛党或者刷客们去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但谢永江认为,如果通过技术手段,在手机中安装GPS地址软件,牢记车牌号从而“薅红包”,这种行为就涉嫌欺诈。

“共享单车企业设定的红包规则都对骑行距离和时间做了要求,只有满足这两个要求,才能获得红包;但那些通过技术手段来刷红包的刷客们,根本没有发生骑行行为,也不可能满足骑行时间,而是通过弄虚作假的方式,提供虚假的信息,蒙骗了系统和平台,骗取红包。”谢永江认为,这种行为的目的就是为了骗钱,因此该行为涉嫌欺诈,数额巨大的还构成犯罪,相关的共享单车企业应当向公安部门报案,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中国消费者协会律师团团长、汇佳律师事务所主任邱宝昌也认为,是否破坏平台设定的红包规则是判定其是否涉嫌违法的主要依据。

“通过正常骑行获得红包的行为从法律上讲不存在问题,因为平台的设计规则存在漏洞,也就表明它客观上允许这样的行为存在。”邱宝昌表示,而通过技术手段刷红包的行为,破坏了规则,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涉嫌诈骗。

不仅如此,谢永江还指出,6月1日起正式实施的网络安全法规定,任何个人和组织应当对其使用网络的行为负责,不得设立用于实施诈骗、传授犯罪方法等,因此那些在网上发布“ofo红包漏洞攻略技巧分享”的网友,其行为涉嫌违法。

漏洞或为企业疏忽放任所致

法治周末记者注意到,利用“红包车”漏洞刷红包的行为被曝光后,有相当一部分网友指责羊毛党破坏了“红包车”活动的初衷:既没有为共享单车企业带来更多的用户和订单,也没有达到节省运维成本,将久置不用的共享单车骑至人流量大的位置。

但也有声音指出,从互联网诞生之初,羊毛党就存在了,无论是滴滴快的补贴大战,还是共享单车“红包车”大战,都有羊毛党的身影,因此不能单纯指责羊毛党的行为,相关企业和平台也应反思自身的制度和管理漏洞。

邱宝昌表示,“红包车”活动本质上是企业间的营销大战,能否造成轰动效应才是企业真正关心的,制度和管理上的漏洞,一定程度上是企业疏忽和放任造成的。

“比如说,当一辆"红包车"被从偏远的位置骑行到市中心后,是否还有必要继续被设定为"红包车"?同一个账号一天获得的红包上限是否能从十几次减少到两三次?同一辆"红包车"是否能设定发送红包的间隔?”邱宝昌认为,这些限制措施虽然不能完全杜绝刷红包的行为,但却能大量减少这种行为,并且企完全能从技术上做到。

而谢永江认为,互联行业中的之所以一直有羊毛党的存在,最主要的原因是存在远程交易。

“远程交易带来的风险,就是让企业的营销活动成为了某些刷单者的赚钱利器,因为企业无法去核实交易信息的真伪。”谢永江表示,在这种情况下,企业肯定不可能通过报警或起诉等手段将所有羊毛党一网打尽,因此比较理智可行的做法就是改变规则,让一些不正当的行为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除此之外,谢永江表示,尽快建立社会信用体系才是减少各种刷单行为的最有效途径。

“互联网行业新事物不断涌现,各种营销活动层出不穷,未来各企业平台若能通过技术监控将这些羊毛党加入黑名单,并通过社会信用体系在平台间共享黑名单,那么羊毛党为其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薅羊毛的行为将得到根本的治理。”谢永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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