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国：万宁正以产业思维重振“海南咖啡”品牌

这两年，全国咖啡版图上，以普洱为代表的云南咖啡风头正劲，对比之下，另一块重要的咖啡热土--海南咖啡，显得“暗淡”了不少。其实，“海南咖啡”在历史、文化等多个不同层面，都在全国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而这其中，海南省万宁市，又在“海南咖啡”中占据着重中之重的主导位置。这一方面是因为历史，作为国内第一款国产原料咖啡，万宁的兴隆咖啡曾是海南地方品牌的旗帜产品，作为新中国第一家咖啡加工厂，兴隆华侨农场太阳河咖啡厂曾经是万宁乃至海南人的骄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实，作为中粒种咖啡的主产区，海南76%的中粒种咖啡集中在万宁兴隆加工销售，而且已经建立从科技到生产的完善产业体系和从产前到产后、从种子到杯子的完整产业链。可以说，万宁是代表、引领 “海南咖啡”的旗帜、门面和关键。想要摸清“海南咖啡”产业发展路径，来万宁走一趟咖啡之旅，再合适不过。11月28日至29日，由万宁市旅游和文化广电体育局主办，人民网股份有限公司海南分公司组织的2021年万宁兴隆咖啡推介活动在兴隆举行。在为期两天的行程中，笔者应邀与来自各地的微博大V及媒体达人一起走进万宁兴隆，了解兴隆咖啡产业情况，挖掘兴隆咖啡“背后的故事”，为万宁咖啡产业的发展出谋献策、加油鼓劲。也正是在参与本次活动过程中，笔者的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当下的万宁，正在以产业思维，重塑“海南咖啡”。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可能正是万宁咖啡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起点，未来以万宁兴隆咖啡为代表的“海南咖啡”将会成为与云南咖啡比肩的全国咖啡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高地。为什么说万宁正以产业思维“重塑”“海南咖啡”？兴隆咖啡历史悠久，低海拔的地理优势和传统的烘炒工艺等方面造就了它独特的风味和口感，加之独特的侨乡文化，深受海内外消费者喜爱，同时也成为了万宁农业增效和农户增收的关键抓手。然而，随着市场格局的不断变化，过去一段时间，万宁咖啡发展进入了瓶颈期，也暴露出了一系列问题：咖啡种植面积下滑、品牌价值流失、产品结构单一、产业基础薄弱、经营散、规模小、品质层次不齐等，万宁咖啡产业一度走入低谷。如何推动咖啡产业破局发展，走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呢？这方面，万宁通过产业思维重塑咖啡产业全链条、全生态，推动咖啡产业转型提质升级。首先是新定位，把咖啡产业作为重点打造的关键产业，从定位等上，为咖啡产业高质量发展做好顶层设计。2021年，对于海南来说，极为关键。作为双循环格局“战略交汇点”，作为我国构建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最重要抓手和支点，在自由贸易港建设开局、全面深化的关键期，在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第一个五年，在发展的黄金机遇期和重要窗口期，海南需要梳理承上启下的发展衔接、铺垫和转向，夯实海南下一阶段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作为万宁传统优势产业的咖啡产业，正是这种新定位的关键所在。新定位之下，万宁把咖啡产业作为“十四五”重点打造的八大产业链之一，通过产业发展链长工作机制，以兴隆咖啡为载体，全力打造“咖啡种植+电商+咖啡农庄+咖啡文化+咖啡旅游+加工”的全产业链模式，促进咖啡产业的农文旅融合发展。特别是链长制方面，万宁推出《万宁市产业链链长制实施方案》，打造咖啡产业等八个有一定影响力的主导产业集群、产业基地、优势企业和拳头产品，举全市之力打造八大产业链条、加快培育建设八大产业园区，努力占领八大产业细分“赛道”，培育一批“单项冠军”“小巨人”企业，进一步延伸产业链、提升价值链、融通供应链，加快推动产业链转型升级。这一点，正是万宁重塑咖啡产业的产业思维的关键体现。其次是新标准，通过打造、推行“兴隆咖啡”地理标志农产品特色产业，重振“兴隆咖啡”品牌，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升级。2019年的中央1号文件强调，强化农产品地理标志和商标保护，对打造特色农业产业、推进农业高质量发展、助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意义重大。而万宁则在这方面早早起步。兴隆咖啡自2017年获批农产品地理标志登记以来，一直强调打造、推广“兴隆咖啡”地理标志农产品特色产业，特别是积极地推动与扶贫攻坚和乡村振兴工作进行结合。近期，万宁首批企业获批使用兴隆咖啡农产品地理标志，这标志着一个重要开端，打造“兴隆咖啡”地理标志农产品特色产业的全新开端。这样做的好处很多，具体来看，做好“兴隆咖啡”地理标志农产品保护与发展工程，对促进咖啡产业提质增效，提高咖啡产品附加值和市场竞争力，重振“兴隆咖啡”品牌，带动咖农增收致富，推动热区优势特色产业结构调整，带动热作产业加工技术升级、助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目光进一步放远，打造“兴隆咖啡”地理标志农产品特色产业，能够推动咖啡产业综合生产能力明显增强，有效推进良种良苗、种植管理、产品采收与加工生产标准化、产品特色化、身份标识化、全程数字化水平，显著提升持兴隆咖啡产业规模、产品质量和农业生产社会化服务水平，带动农民增收，促使万宁及周边市县乡村发展热带特色咖啡产业取得显著成效。再次是新龙头，通过招商引资，引入龙头企业，引领带动整个咖啡产业高质量发展。这方面，万宁为了克服咖啡企业散、弱、小的问题，引进了咖啡龙头企业，通过与正大集团携手正大万宁兴隆咖啡城项目，持续挖掘兴隆咖啡文化内涵，全力打造“种植+电商+农庄+文化+旅游+加工”的全产业链模式，促进咖啡产业农文旅融合，形成以咖啡产业为主要载体、以“一心七片，绿脉渗透”为产业功能布局的“产城人文”一体化的归侨精神复核咖啡文化主题产业小镇、海南生产休闲融合发展示范园。而在这种操作思路中，市场化是非常重要的关键词。该项目以兴隆本身已有的咖啡发展形态为基础，以现代化企业管理制度为框架，应市场化需求为产品开发前提，对现有经营业态进行全面升级优化。该项目远景上，将会实现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发展的新路径，除了第一产业建设立体种植示范基地、培训咖啡技术人才和新型职业农民，第二产业新建全自动咖啡生产线、创立全新品牌、实现全面推广，还将在第三产业方面着重发力，以咖啡文化和侨商文化为核心，构建“产城人文”一体化的可持续发展模式。最后是新链条，通过一二三产融合，推动咖啡产业链条闭环高质量发展。近年来，万宁对标咖啡产业上中下游产业链条，扩大产业链上游咖啡种植和粗加工的范围，提升产业链中游咖啡的烘焙与研磨、调味等精深加工能力，加大产业链下游咖啡产品宣传和销售流通力度，基本形成种植、采摘、粗加工、精深加工、销售等产业链条闭环。与此同时，以兴隆咖啡为载体，万宁实践通过推行标准化种植、发展“企业+农户”的订单农业、探索咖啡庄园休闲旅游等方式，推动一二三产融合发展，持续挖掘兴隆咖啡文化品牌内涵，着力推出精品化、国际化的咖啡创意旅游产品，进一步提高兴隆咖啡的产业链和价值链，助推地方经济发展。这些在探访的路线中，能够得到充分体现。比如，M1咖啡奇幻工场，是全国第二大咖啡梦幻工场，也是亚洲唯一一座针对全年龄设立、强调可触摸与互动探索的咖啡空间，人是主角，咖啡是主题，一站式完成咖啡文化体验的“工厂”。笔者印象最深的是，这里聚焦的人群大都是注重生活品质的年轻家庭，以咖啡游学探索和体验优质生活的另一种可能，用咖啡来定义艺术、设计、生活。比如，把热带雨林与乡村旅游相结合，是小洋侨旅游度假区的关键词。该区位于万宁兴隆的神龟山脚下，坐拥天然的热带雨林资源，获评为海南省五椰级乡村旅游点，并成为万宁首个入选“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的村庄。走入该区，放眼四周，青山、碧水、绿树、蓝天应有尽有，令人置身于美好的大自然中，收获一段安逸的旅行。该区旅游的另一个关键词是野营，该区建设了充满特色的野奢帐篷营地，每顶帐篷内都配有完备的住宿设施，住客即使身处原始椰林，也能拥有舒适的入住体验。除此之外，还有建设在荔枝园中的木屋别墅，住客可以尽享沉浸大自然的美好假期。比如，兴隆咖啡谷，该园区2019年入选“海南省共享农庄”，2021年获评“海南省五椰级乡村旅游点”，先后获得“海南省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海南省休闲农业示范点”“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四星级示范点”等称号，是一个以咖啡为主题，集农业种植、加工、销售、旅游休闲、度假观光为一体的综合性现代农业产业园。兴隆咖啡谷遵循“自然、健康、环保、绿色”的经营理念，打造了咖啡种植、咖啡产品深加工、乡村旅游三大业态；同时携手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香料饮料研究所，研发咖啡高效栽培技术，推出优质精品咖啡。在本次考察探访活动举办的主题座谈上，笔者结合对普洱等地咖啡产业的观察，对万宁咖啡产业及兴隆的旅游发展给出了意见和建议。万宁咖啡产业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但缺乏爆品和全产业链条，未来需要围绕“打造爆品、讲好故事、做全链条”来下工夫，持之以恒，就可以实现“香飘世界”的目标。这方面，笔者也给出几条具体建议。第一，在龙头培育上实现新突破，除了引入龙头，也要加大扶持本土品牌、企业的力度。这方面，可以按照“扶优、扶大、扶强”的原则，整合集中资金、技术等资源，促进中小企业向龙头企业、一般品牌向优势品牌集中，组建带动力强、带动效应大的龙头企业和龙头品牌，重点扶持打造一批优势咖啡企业，加速提升咖啡现代化、产业化发展水平。第二，建立健全配套服务体系。包括构建一整套咖啡科研教学机构，包括国家咖啡重点实验室、咖啡良种繁育中心、创新中心、咖啡交易中心、质量监督检验中心、研究院等等，为咖啡产业发展提供了全方位的服务。（中国产业集聚研究专家、三农学者 杨建国）